比人還嬌貴。吃的口糧一點都不能含糊,豆餅不夠,好一點的草料還是要管飽的。水是新鮮的井水,水質不好灌壞了馬胃,可就不好整了,要知道這年頭獸醫也是奇缺的。
而且馬兒都是靠四蹄著地,四條腿奔跑,可是這些部位都是很容易受傷的部位。一旦傷的重一些,一匹馬就報廢了,除了躺在馬廄裡養老,就只能宰了吃肉了。而報廢一匹馬容易,補充一匹馬可就難多了。
天下產好馬的地方主要有西北涼州,東北幽州,還有就是匈奴人控制下的浩瀚大草原。可是它們都離徐州千山萬水,就算有好馬也早被其他近些的諸侯給瓜分了,哪裡輪得到徐州?
所以,吳家堡伺候駿馬十分用心,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馬廄要乾淨整潔,每天都要打掃兩邊,將裡面的糞便垃圾及時清理走,不然有可能得馬瘟。馬除了吃草料喝乾淨水,還要每天牽出去到河邊給它們用水刷洗鬢毛,然後陪他們散步溜達,不然馬兒精神壓抑,影響戰鬥力。
而且,天冷時馬廄要四面搭上草蓋保證不凍著它們。天熱時,要保證馬廄通風透氣、空氣溼度示意,還要白天趕蒼蠅晚上打蚊子,為它們營造一個良好的休息環境。
……
天啦,這哪裡是伺候畜牲啊,簡直是伺候老祖宗啊!
看著燈下或悠閒地吃著草料,或站在那兒打盹的馬兒,張揚疲倦地坐在地上,羨慕地望著這些活祖宗心裡感慨道:“亂世就是亂世啊,人活的連一匹馬都不如啊。”
今日就輪到張揚抬著沉重的條石,上城修城牆了。
張揚剛和三個俘虜同伴將一塊又滑又重的黑色條石搬到指定地點,張揚就已經筋疲力盡、氣喘如牛了。
“快起來,聽見沒有!說你呢!”張揚剛蹲下來想歇息一下,馬上一聲暴喝,接著皮鞭帶著呼呼的風聲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皮鞭抽在身上,張揚感覺被電打了一般立馬跳了起來。然而疼痛並沒有給他力氣,他彎著腰身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道“不成了,不成了,在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呼呼……”
“不想活了?!”那個帶著氈帽的黑壯軍官怒道。說著就要掄鞭再打,這時就聽不遠處傳來動聽婉轉卻不怒自威的少女聲音:“住手!”
那軍官為之一頓,扭頭一看,忙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小姐!”
這來著正是吳娜。
今天她身著一襲月白色漢家衣裙,腰際打著一個可愛的合歡結,簡約而典雅。她似乎是剛洗浴過,一頭長髮沒有束起,一張俏臉掩在柔順秀髮間,髮間的眸波明媚的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
她輕盈地走到張揚身邊,一股品流極高的幽香也隨之飄來,沁入張揚鼻端。嗅著那絲絲入鼻的溫沁體香,捱了鞭子火辣辣的肌膚感覺被浸入了芥子油一樣,清涼之感傳遍全身,也不感覺那麼痛了。
她那晶瑩如玉的臉龐,還帶著沐浴時被熱氣燻過的酡紅。星眸漆黑水潤如漆點,輕輕凝視著你,對你微微一笑,如花瓣一樣的唇瓣裂出一道迷人的弧度,貝齒隱現,酒窩淺淺,格外迷人。
此刻的她彷彿是卸下了所有負擔的快樂少女,完全看不出當初下達屠戮令時的讓人心頭生寒冷酷。
美人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動人,可是張揚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冒冒失失地誇上一句:“好美!”
他不知道這個美女蛇此刻還是清純動人,歡樂無邪,下一刻會不會玉面一寒,就翻臉無情了。
女人心,大海針,既然捉摸不透,為了活下去,那就少招惹她。
“打死了可不行,我們正缺人手呢。既然搬不動條石,就繼續讓他跟馬兒做伴啊,前幾天就幹得不錯啊。這也算人盡其才了。”吳娜揹著手,純澈的眼眸灩波流轉,含笑地在張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通道。張揚被看的有些頭皮子發麻,不知道她又在想著什麼法子捉弄自己。
張揚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小姐也許是肩負的擔子太重,不僅要上馬打仗,還要下馬管民,心裡一定很壓抑。所以,張揚就無意間有幸成為她調侃捉弄的物件,給無聊灰暗的少女心靈帶去一抹歡笑。
記得前天,當張揚身心俱疲地牽著馬兒回巢,正準備跟其他餵馬的俘虜一起去翎那勉強夠填肚子的窩窩頭時,吳娜恰巧端著一大盤可口的果脯,一邊吃一邊視察馬廄。
她看見張揚飢腸轆轆正準備去領飯,眼睛一轉,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
她拍拍手止住正準備離開的一行人,笑道:“今天各位辛苦了,你們做的我很滿意。這裡是一盤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