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湖南老鄉,就對他另眼看待或提高待遇,而是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仁。所以,我的夥伴中有上海人、東北人和其他地方的人。
第八章 騙與愛(4)
那麼,被悠悠欺騙後,我的生活有沒有什麼改變呢?是不是就因此情緒低落,整天萎靡不振呢?我可絕不是那種軟弱的男人。
不管怎麼說,當時她也是我真心想要結婚的女人,被騙後是有些接受不了,感情因此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但是,要在夜晚的歌舞伎町生存下去,不被別人打垮,就必須有堅強的意志,換句話說,臉皮不厚一些是不行的。不管心裡有多痛苦,即使心在抽泣,外表還必須做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平靜。只有這樣,“對手”才不至於乘虛而入並打垮你。如果有人看出“李這個傢伙最近好像心思不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的話,自己就有可能會被人趁機摧毀。這,就是歌舞伎町存在的真理,在這條街上,是不允許流露出絲毫軟弱的。弱者,在這裡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我像以前一樣,昂首闊步地奔走在夜晚的燈紅酒綠當中。
這時候,我遇到了這樣一件事。
把悠悠趕出去後,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當中。
區役所大街上,有一家“卡巴庫拉”陪酒店是日本人開的。裡面的陪酒小姐也全都是日本人。一般情況下,我常帶客人去中國人的店,所以,難免很容易和這家日本店有了隔閡。原因是我站在這家店門口把過往的客人拉到中國店裡,“搶”了他們的客人。“卡巴庫拉”的人當然會生氣。
起初是“卡巴庫拉”專門僱來拉客的傢伙向我表示抗議,我沒有理會,最後,店長親自出來找我的麻煩。如果我還繼續不理睬他們,最後他們的“後臺”一定會出面的。儘管我與極東會的頭目認識,但這一次與以往的情形不同,我的“後臺”恐怕也未必會為了我這個外國人而得罪日本人,我也不想讓他們夾在我和日本人當中為難。
那麼鈴木呢?如果找他也許會幫忙,但這傢伙非常認錢。如果找他幫忙,除了每個月定期的保護費外,他肯定還會要求附加的報酬,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我決定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個問題。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想來想去,我決定自己到這個店去當客人,去花錢。
“店長,你先別生氣。我並沒有搶你的客人的意思,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去你店裡的客人硬拉到別處去。即便是我想這麼做,也做不到啊!我也不願意把事情弄大,這樣吧,今天我就先當一次客人到你的店裡去玩玩,咱們好說好商量。”
其實,店長人不錯,他儘管有些不高興,但聽我這麼說,就答應了。當天,我在他們店開了一瓶兩萬五千日元的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很大方地請店裡的小姐們喝飲料,一次就花了五萬多日元。
“店長,今天玩得非常愉快,我還會偶爾來玩玩的,請多關照啊!”在店長客氣地送我出門的時候,我也很有風度地向他致謝。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擺平了。
不曾想,結果根本就不是什麼“偶爾”的問題,從那天以後,我居然迷戀上了這家店,幾乎日日光顧。
為什麼會這樣呢?過去我也因自己的工作關係時不時地在臺灣人和大陸人的酒店喝酒,有時候是為了不得不和警察或黑社會拉關係。然而,作為客人進入日本人的酒店,裡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日本人的酒店比中國臺灣人和大陸人的酒店服務好多了,他們的服務實在是很地道的。
霞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是我一進店就來陪我喝酒的女孩子。她的年齡只有二十二歲,但服務細心周到,非常有眼力,也很善解人意。她留著日本比較流行的那種半披肩發,妝化得濃淡相宜,儘管容貌一般,但是在街上她總會贏得較高的回頭率,是那種很有味道的女孩。當時我正好是被悠悠甩掉不久,內心非常寂寞和苦悶,非常需要有一個人來傾訴。
而霞總是認真地聽我說話。
“這種女人是不是太可惡?”我一隻手端著杯子喝酒,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說。
“是啊!太不像話了。李哥真可憐!”霞有些鼻子發酸,用略帶鼻音的又甜又軟的聲音附和我、贊同我。只要杯子裡的冰一有點融化,杯上的水珠流下或喝酒時水滴到我身上,她就會馬上用小毛巾給我擦乾。想抽菸時,又總是在最適宜的時刻將打火機打著伸過來給我點著。我簡直就像個黑社會小頭目般被伺候得好好的,被當成什麼人物看待。我被她的這些周到舉動和柔情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