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搶到了!”
老道定睛一看,頓時有些尷尬,原來方才是秋十三順利進門,北堂彥叫人灑出來的花生紅棗等東西,最多的還是四色喜糖,分別是傳統的冰糖、冬瓜糖、橘糖和龍眼,象徵四季分明、甜甜蜜蜜、白頭偕老。剛剛砸到他的後背的就是好幾塊喜糖,被這機靈的孩子給搶到了手裡。
窮人家一年到頭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夠吃到糖,尋常時候也就巴望著大戶人家辦喜事才能嚐嚐這美味了,不管大人孩子的都在搶,老道一時居然被這些人給擁擠在那裡進退兩難了。
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充滿喜慶味道的大紅花,老道扭頭擠出人群,毫無留戀的離開了這裡。
那人承諾過的東西已經給了他了,拿到這次的藥以後,他就再也不會受制於人了,女兒的幸福雖然很短暫,可是肚子裡面卻還有一個小生命呢,他們父女兩個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孩子養大,在給女兒尋一個安分的人不是難事。
“什麼?”沈容安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孕吐的關係,她的臉上已經瘦得不成人樣了,一雙眼睛就顯得格外的大,一瞪起來有些駭人:“你說誰成親了?”
“秋十三和沈重華。”老道不忍的看著女兒形銷骨立的樣子,狠下心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我知道你對秋十三有些心思,可是你們兩個之間那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多想一些有的沒的了,還是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找個安穩可靠的人一起過日子,以前是我想差了,總覺得我的女兒天生就應該金尊玉貴的,卻忘了越是尊貴的地方越是危險,這回你差一點就被李家和秋家給抓住了,還是離開這的好。”
老道一番苦口婆心的話,沈容安壓根就沒聽進去,滿耳朵裡面全都是秋十三和沈重華成親的訊息,感覺眼前金星亂舞耳朵裡雷聲轟鳴,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不是早就已經不可能了?怎麼還會在一起?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這不可能,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沈重華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命!
孕婦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波動過大,沈容安本來就胎像不穩,秋十三是她心裡地位最為尊貴的人,她的感情在陰暗的角落裡卑微的令人不忍面對,只是想要靜靜的躲在一邊看著他就足夠了,卻在聽聞那個男人,那個在她心裡猶如神明一樣的男人,居然娶了她最為厭惡的女子為妻。
這怎麼可能?沈容安無法接受,頓時感覺肚子裡面一陣一陣的抽痛,下意識的雙手按住肚子****起來。
老道大吃一驚,趕緊伸手扶住她,一探她的情況,頓時面上變了顏色。
沈重華頭上大紅的蓋頭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孔,斜飛入鬢的長眉,透著一縷英氣,含情的鳳目眼角微微勾起來,好像有人特意用筆勾勒過,帶著無盡風情。長長的頭髮盡數用冠束在頭頂,在無比順從的垂落在背後,糾纏著大紅的衣袍,美得驚心。
一個男人,居然有著禍國殃民的魅力,實在是叫人扼腕嘆息。
沈重華瞧著秋十三明顯是被丫鬟們仔細收拾過的臉孔,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伸手把頭上的蓋頭扯下來,半側著臉睨著那男人額頭上的硃砂:“這是誰給你點的?還別說,挺好看的,我本來還以為就女子會被點上硃砂呢!”
沈重華的額頭上也被精心的點上了硃砂,而且被精心的點成了半開的桃花狀,秋十三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感慨一聲:“師父說是規矩,成婚的人都需要點的,我就信了,可是她卻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騙我。”
他是有點小鬱悶的,本來他就覺得一個大男人幹什麼非要塗脂抹粉的,還要點硃砂,可是煙波叟信誓旦旦的說這是民間民俗,多少年了流傳下來的,一定要遵循,否則就會惹得女方不高興啦云云,秋十三這才乖乖的任憑那些人動手動腳,可是到頭來卻得知,自己上當了。
不過眼下看到妻子額頭上跟自己相匹配的一點硃砂,頓時就感覺一陣溫暖,被捉弄就被捉弄吧,大好的日子,不就這麼一回嗎?
新房裡面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別看煙波叟捉弄起自己徒弟來毫不留手,可到底那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兩個年輕人也不容易,這會兒就在外面充當起門神來了,把那些有意鬧洞房的統統攔在外頭不許進去。
秋十三挨著沈重華坐下,兩個人肩並肩的坐著,一時間本來無比熟悉的兩個人居然無話可說了,一個口乾舌燥的坐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另外一個低著頭,滿面嬌羞的看著自己大紅的衣裳。
外面煙波叟忽然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