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冷聲道:“放開!”
李未央微笑:“王小姐怎麼這麼心急?我都說了,待會兒要請你看戲。”
王子衿咬牙道:“我讓你放開我!”
李未央卻是一動不動在那裡站著:“王小姐,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這裡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我是看你頭暈才好心攙扶著你,不要殿前失了儀態!”
王子衿目中流露出一絲忌憚,她沒有想到這郭嘉看起來平靜雍容,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到了關鍵時刻竟是如此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她所謂的有戲要看到底是指什麼?
此時禮部尚書已經在前面停下,高聲道:“祭儀開始。”於是皇帝上香行禮,帶頭下跪,身後便呼啦啦的跪滿了一地。隨後皇帝又站了起來繼續前行,經過萬佛寺的大殿之後,終於到了廣場的祭爐之前。一陣風吹過來,皇帝輕輕咳嗽了一聲,接過禮部尚書奉上的酒,慢慢揚手,散於祭爐前。按照慣例,皇帝會將親手所書的佛經奉於先祖靈前,併為蒼生向佛祖祈福,這就是祭天儀式的重要內容。王子衿心中一動,不由道:“郭嘉,現在這種局勢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李未央淡淡地道:“待會兒王小姐就知道了。”
王子衿不禁想要掙脫開李未央的手,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一隻手雖然冷漠如冰,力氣卻極大,她竟一時掙脫不開。她想要用內力震開李未央,可是卻聽見李未央微笑道:“若是我在這裡受了傷,眾人不免會懷疑王小姐究竟做了什麼,要我是你,就不如在這裡好好站著,免得牽連上身,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王子衿當然不敢在眾人面前動手,要知道郭家那些人一個都不是吃素的,想到郭敦的武功和郭導的才智,王子衿嘆了一口氣道:“好吧,算我輸給你就是了!郭小姐,這一回是我錯了,請你鬆手吧。”
李未央這才鬆了手,王子衿就要轉身離去,卻聽見她輕笑一聲道:“好好看著吧王小姐,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王子衿一愣,此時人群之中卻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原來不知怎麼回事一點祭祀的香灰突然從爐中飛了出來,落在汾陽王的衣袍之上,頓時燒了起來,汾陽王大叫一聲,肥胖的身軀撲倒在地,他大聲道:“救火,快救火!”立刻有人向他撲了過去,可是汾陽王在地上滾了數圈,幾乎把所有人都驚動了,那身上的火卻越燒越大,幾乎把他半邊的袍子都給燎著了。護衛們衝上去,好不容易才撲滅了他身上的火,還沒有把他扶起來,卻聽見有人驚叫一聲道:“天哪!這是什麼?”
眾人紛紛回頭,卻見到人群之中突然散開了,唯獨露出站在中間的裴弼,裴弼面色蒼白地站著,不敢置信的看著距離自己一步開外的地上那一把匕首,有人指著裴弼大聲道:“他身上攜帶利器,定然是意圖不軌要謀刺陛下!快抓住他!”
看到這種情景,所有人都驚呆了,今天可是陛下的祭祀儀式,除了禁軍之外沒有人身上可以攜帶絲毫的利器,剛才可是經過重重的盤查,裴弼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這把匕首?
王子衿立刻回頭,盯著李未央目光冰冷道:“原來如此!”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王小姐自以為是螳螂,熟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早在你吩咐那人故意攔下裴弼做戲的時候,我就已經命人動了手腳,我知道你是要讓我誤以為裴弼身上藏了匕首好博取我的信任。但姜將軍位高權重,職責在身,當然不會親自去做此事。他身邊的一名副將便自告奮勇,哦,王小姐恐怕不知道,這位副將是我三哥郭澄的一個好朋友……需知道祭祀身穿的禮服重重疊疊,尋常是不能發覺的。裴弼想必是一早得了你的訊息,十分信賴於你,所以才會讓我尋到了這樣的機會。”
王子衿搖了搖頭道:“不,不會!姜羽是一個聰明人,他絕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可以在裴弼身上動手!什麼副將之說更是不可能!”
李未央笑了:“小姐真是聰慧,原本我倒是想要藉機會除掉一兩個眼線的,還是被你看穿了……只是,我到底是將匕首藏在裴弼的身上,還是命人故意去撞他才撞出了那匕首,這就要靠王小姐自己猜猜了。什麼事情若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那就沒趣了。”
王子衿臉色變的異常難看,她看著李未央,半天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郭府的小姐可真是太厲害了。她冷笑一聲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裴家人如此的忌憚你,你的確是個厲害的對手,值得我敬佩!”
李未央卻沒有因為對方的誇讚而露出絲毫的得意,她只是平淡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