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如此沉重,卻還念念不忘那個人,甚至連做夢都叫著那個名字,娉婷忍不住想要自問到底她那裡不如李未央?為什麼拓拔玉時至今日,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娉婷走出了軍帳,對外面的人下令道:“陛下有令,即刻拔軍回城。”
這句話剛剛說完,外面的將領卻是面面相覷。
娉婷大聲地道:“我是皇后之尊,難道連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
此時她的身後轉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這個皇后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
聽到這一句話,娉婷猛然轉過身去,淚水盈然地道:“陛下你的身體還沒有好,為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拓拔玉厲聲地道:“給我把這個賤人綁起來!”
娉婷不敢置信:“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拓拔玉的聲音越是冷凝:“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數日之前你向大都傳了一封信密信,究竟是傳給何人?”
娉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
拓拔玉還在繼續說下去:“除了那一封密信之外,你還向那旭王傳了訊息,告訴他我準備了鐵甲戰車馬上就要攻城。你告訴朕,你是朕的皇后,是大曆的國母,為什麼要背叛朕,背叛國家?”
娉婷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淒厲地道:“陛下,我全都是為你著想,我只是不希望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
其實娉婷的想法非常簡單,她認為拓拔玉受挫之後必定會停止進攻,跟她一起回國都去,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就在元烈破了鐵甲戰車陣的時候被拓拔玉洞悉了。
娉婷並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她最擔心的依舊是拓拔玉。她跪倒在對方面前,拉住他的袍子道:“陛下,算是臣妾求您,和我一起回去吧!就算你贏了這場戰爭,李未央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為什麼要為了她一個人鬧得萬民不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孔已經狠狠捱了一巴掌。
拓拔玉厲聲道:“你們沒有聽見朕所說的話嗎?將這個賤人押下去,嚴格看管,再不允許她與外界聯絡!”這句話說完,拓拔玉甩開娉婷,轉身回了軍帳。
娉婷跌倒在地,終究被護衛帶走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都,李未央看過信,卻是輕輕笑了起來。
趙月道:“小姐,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李未央道:“元烈挫敗了拓拔玉的軍隊,我想這場戰事很快就要結束了。”
趙月臉上也露出喜悅之色:“那太好了小姐!”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元烈在信裡是這樣說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娉婷能夠在戰爭之中起這樣大的作用,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幫著我們。”她想了想卻是搖頭道:“不,她並不是幫我們,她只是希望戰爭早一點結束,也是希望拓拔玉不要受裴後的矇蔽,成為對方的棋子。”
趙月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些凝重道:“小姐,如今贏楚已經回到裴後身邊,咱們再想動他也不那麼容易。”
李未央想了想,才輕聲地問道:“聽說秦王殿下病的更嚴重了?”
趙月遲疑道:“訊息上是這樣說的。太醫換了一撥又一撥,連太子殿下都親自前去問候,可依然不見起色。”
李未央笑了笑:“秦王身體向來很好,如今卻重病在床,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躲避這場禍患,你沒見到晉王也是閉門不出在府中守著他那個王妃嗎?”
趙月搖了搖頭:“奴婢不太明白這兩位王爺的心思,秦王殿下為什麼要投靠皇后,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李未央淡淡地道:“他只不過是牆頭草而已,既想撈一點好處,又不敢使盡全力,可嘆周家那十萬禁軍在此時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趙月有些擔憂地道:“現在就只剩下郭家與裴氏之爭。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李未央眼睛輕抬,眼光冷如雪利如刀,幾乎將趙月嚇了一跳,呼吸也為之一滯,但這不過是剎那之間的鋒芒畢露,李未央收斂了眸中的戾氣,忽然又笑了,她這一笑起來有如春花綻放,連人的心都跟著酥軟起來。她輕聲道:“這個……還是容我想一想。”
趙月剛要追問,郭導探頭進來,微微一笑道:“妹妹,又在這裡想什麼壞主意了?”
李未央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邊關大捷的訊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到大都。按照慣例……陛下是要去祭天的。”
郭導蹙起了眉頭:“可是最近陛下身體可不是很好,應該會是太子代為處理吧。”
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