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後坐下,幽幽道:“今天是二哥的大喜日子,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吉利,想來剛進門的二嫂也會十分的委屈才是。”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一種惋惜的神情,“只不過,是非黑白老天爺自有定論,並不是一條舌頭就能夠說的分明的。”
蔣月蘭的睫毛如蝶翼般的顫了起來。
李未央看見了她的反應,笑得越發開心:“母親在緊張?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父親徹查這件事罷了……”說著,她放下茶杯,開口緩緩道:“父親……你這樣確信未央是有罪的嗎?”
李蕭然冷冷地盯著她,然而李未央只是睜著一雙深如古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李蕭然心頭的火氣莫名被一盆冰水從頭灌到腳底,原本想要發怒的,竟然被這種冷幽幽的眼神盯得極端不自然,只能硬邦邦道:“好,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足夠證明你是清白的!”
“何大夫說我收買他,敢問這銀票是我給的嗎?”李未央眉毛一挑,又笑了,漫不經心道:“可去票行兌換過了嗎?”
“我根本不會被你收買,怎麼會去兌換?”何大夫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兒,他停了下來,看著李未央異常嚴肅的表情,咳嗽幾聲道。
“好,既然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就告訴你。坦白說,我真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不怕死的下作東西,我從頭到尾沒有綁票過你,證據就在於你手裡的這張銀票。”李未央微笑著道,“你手上這張銀票是匯通錢莊的,可惜我從來沒有在那個錢莊存過金銀,卻不知道如何給你開出這樣的銀票呢?”
蔣月蘭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發白。她沒想到,李未央會開出一張根本不存在的銀票,這是否證明,對方早已防範著何大夫臨陣倒戈了呢?想也知道,如果何大夫按照事先保證過的來指證蔣月蘭,事後李未央自然會給他足夠的好處,但若是他臨陣倒戈,這樣一張根本沒有用的銀票,顯然是一個最大的漏洞,足夠證明何大夫買通之說子虛烏有。但問題是,那銀票自己親自看過,的確是匯通錢莊的戳子,絕不會有假,怎麼會……
這時候的蔣月蘭哪裡想得到,匯通錢莊的幕後老闆是七皇子拓跋玉呢?李未央根本在給出這張銀票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一切。
李未央慢慢道:“既然銀票根本無法兌換,換句話說,你所謂的我用金錢來收買你這樣的話,根本就是虛構的。至於你身上的傷麼,王太醫人在這裡,大可以找他來驗看,到底是你自己弄傷的,還是別人外力打傷的。”
李老夫人不禁道:“未央,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淡淡看了王太醫一眼:“您在這方面是權威了,我想,就不需要我班門弄斧了吧。”
王太醫點了點頭,向眾人道:“三小姐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這位何大夫可否讓我驗看一下呢?”
何大夫一下子站起來,勃然變色道:“三小姐想要驗就驗好了,何必冷言冷語的出言諷刺,難道我還怕你驗不成!”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李蕭然皺眉道:“未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了笑,道:“若是何大夫真的是被人綁架而打傷,身上必定是遍體鱗傷,因為一個腦子沒有壞的正常人都知道,打在臉上的傷口很容易被人發現,更何況還是這麼明顯的,無論如何都遮掩不過去,要想讓人忍不住疼而交代一切,反倒應該打在身上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何大夫,你總不至於只有臉上受了傷吧,何不讓王太醫好好為你檢查一下,也免得哪裡有暗傷啊!”
何大夫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還坐在紗簾後床上的蔣月蘭一眼,馬上又回過頭來,對著李未央大聲道:“你胡說八道!難不成我還故意弄傷自己來陷害你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未央輕輕一嘆,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那銀票並非我給你的,所以根本提不出錢來,你身上的傷也不是我命人打的,而是你自己故意下了狠手弄傷,還是傷在臉上以讓別人都能看到。我也想問問你,為何要這麼做,莫非是為了幫助什麼人指證我嗎?”
眾人都是一愣,目光開始懷疑地投向那一邊的蔣月蘭。
蔣月蘭心中一驚,不由狠狠心,抿著唇,眼圈微微有些泛紅:“未央……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不怪你就是,何必要這樣指桑罵槐,你是說我指使了何大夫來陷害你嗎?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怎麼幹得出來,你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砰”的一聲,李蕭然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他迅速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