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說:“我最近總是覺得敏德有些奇怪,但是卻又找不到究竟奇怪在哪裡,現在算是有了點頭緒,但不能心急。”
李未央剛要走過去,卻突然聽到一道聲音響起:“縣主留步。”
抬起眼睛,卻看見拓跋真自假山後微笑走出來,旁邊還跟著一個眼睛骨碌碌亂轉的“八皇子”,不,或許應該叫她九公主。
九公主笑道:“縣主剛才和我七哥說那麼久的話,都說些什麼呀?”
這裡跟涼亭足足有百米遠,涼亭周圍又都是拓跋玉的侍衛,李未央不怕他們聽見什麼,不禁燦然一笑:“七殿下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九公主笑眯眯地靠過來:“來來,我最喜歡聽秘密了。”
李未央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他說,九公主偷偷跑出來,還裝成八皇子到處亂逛,他很頭痛,不知要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說實話吧,怕九公主被懲罰,不說實話吧,又覺得對不起陛下——”
“什麼?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七哥太過分了!我去找他!”九公主小臉漲得通紅,一下子跳起來,頓時忘記了追問李未央的話,怒氣衝衝往涼亭的方向去了。
拓跋真突然笑起來:“縣主真是聰明,知道九妹的軟肋在哪裡,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
他剛才被永寧公主請去飲茶,拓跋玉卻要留下和那丫頭說幾句,他們便先行一步,可是遲遲看不見拓跋玉前來,不禁起了疑心,正好九公主鬧著要出來,他便藉口帶了她出來一探究竟,誰知卻看見李未央和拓跋玉坐在涼亭裡相談甚歡,這幅場景令他心裡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李未央拒絕了他的提議,卻對七皇子笑得那麼開心,讓他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而他此生,最痛恨這種感覺!
目光落在李未央異常平靜的臉上,拓跋真冷下臉來:“李未央,你似乎押錯寶了!”
李未央微笑起來:“三殿下,未央相信自己的眼光。”
拓跋真的面孔一下子變得寒冷無比,他表情冷峻,站著不動,只拿目光盯著李未央,李未央神情正常,可是身後的白芷卻心裡一寒。她平常跟著小姐也見識了不少人,比如大小姐的偽善、大夫人的惡毒,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打從骨子裡冒出來的畏懼。
就在白芷和墨竹都如臨大敵的時候,拓跋真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很溫和,可是那其中卻頗有深意。李未央冷冷望著他,相比毫不掩飾的猙獰面目,這如暗夜森林一般的深不見底更叫人害怕,因為你永遠也猜不透他想要什麼,就像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漆黑之中埋伏著什麼樣的猛獸怪物!
拓跋真一言不發,一把拉住李未央,快步將她拖著走。李未央怒道:“你做什麼!”
拓跋真冷笑:“看看我們還未分出勝負的棋局!”
誰知李未央冷冷地甩開了他:“不用你帶,我自己可以走!”
拓跋真眯起眼睛,卻看到李未央快步從他身側走過去,不由冷笑一聲,跟了上去。
李未央回到涼亭,卻看到九公主正吊在拓跋玉的手臂上,纏著他說話,拓跋玉看到李未央去而復返,不由露出點吃驚的神情。
李未央冷冷挑眉,在凳子上坐下:“我是被請來觀看棋局的。”
拓跋玉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盤,他沒想到拓跋真居然還在計較這盤沒下完的棋,不由笑道:“既然如此,三哥先請。”
拓跋真微笑著坐下,繼續執子。李未央冷眼旁觀,看到盤中黑白二子廝殺激烈,纏鬥不休。局勢上旗鼓相當,一時倒也難分勝負。
李未央雖然於女子擅長的琴技舞蹈女紅等方面都不精通,但棋——拓跋真是最喜歡下棋的,為了討好他,她也是狠狠下了一番功夫。只是從前,她為了讓他開懷,都是費盡心思讓他,並且還要輸的不著痕跡。現在再坐在這裡看他與人下棋,還真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拓跋真的黑子與拓跋玉的白子在棋盤裡全攪在一處,簡直象兩軍貼身肉搏,混戰成一團。
李未央看的很明白,這兩人棋藝相當,所以才膠著在一起,如想取勝就必須肯捨棄區域性,跳出混戰的圈子,著眼大局。
拓跋真的目光冷凝,一顆棋子夾在兩指間好半天也不曾落下。
九公主趴在李未央的身邊,歪頭問道:“你瞧他們誰能贏?”
李未央淡淡道:“他們二位旗鼓相當,都是擅棋之人,要決出勝負,還要一番苦戰。”
她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明白,棋如人生,下棋的時候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真實性情。拓跋真善於運籌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