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也是個喜歡新鮮,喜好獵奇的男人。我同老大講,讓他與老二商量此事,成便最好,若不成,咱們還有兩個御水師,這兩位老人家在,便是天塌了,也無妨……”
夏湘驚懼:“那麼厲害?”
“你是說老大、老二、皇帝,還是我?”戴言故意打趣,卻一臉認真。
夏湘愣了下,旋即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要臉。我說那兩位老人家呢。”
“你以為……御水師的名頭這樣響亮,是鬧著玩兒的?盛名之下無虛士,御水師自有面對千軍萬馬巋然不動的實力和氣魄。”戴言目露嚮往。
“哎?皇帝中秋定會在宮裡大宴群臣,怎麼會來我這莊上呢?”夏湘好奇。
這回輪到戴言愣了:“誰說皇帝在中秋要大宴群臣?這是哪裡聽來的謠言?”
“不會大宴群臣?那後宮的賞菊宴呢?皇帝總要出席罷?”夏湘愕然。
戴言更不明白了,蹙著眉頭問:“這又是什麼道理?中秋只是閤家團圓的日子,為何要宴請別人?”
夏湘無言以對,點頭道:“……倒是這個道理。不過。便是帶著皇后妃子和皇子公主們。也算一大家子人了,這樣大的儀仗,怎麼會興師動眾來我莊上?”
“所以。要等團圓過了,請皇上白龍魚服,挑著喜歡的人,來咱們山莊遊玩一番。”戴言拍拍夏湘的頭。笑道:“咱們東家可要費些心思,中秋時候將山莊好好佈置佈置。若掃了皇帝的雅興,可大不妙了。”
夏湘恍然,這著實是個天大的麻煩事,一時有些著急:“你怎不早些讓我準備?”
“因為我喜歡看你著急的樣子。”戴言微微彎腰。雙手撐著膝蓋,剛好可以平視夏湘的眼睛:“你若求求我,我便幫你忙活忙活。”
聲音細潤。語氣曖。昧,一雙眼死死盯著夏湘。臉上笑容盡是促狹之意。
夏湘眼睛一眯,旋即假假笑了一笑,爽快開口:“求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就是。”
戴言笑意愈濃,伸出手指點了下夏湘的額頭,笑道:“我竟忘了,你這臉皮快厚過這棵大榕樹的樹皮了。”
夏湘揉揉腦門兒,破罐子破摔地應道:“這榕樹可比不過我,我這臉皮,繡花針都扎不透的。”
“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什麼道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俗話說得好,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我若臉皮兒薄,八成兒早就餓死了。”夏湘防著戴言用手指點她,向後退了兩步。
戴言站直了身子笑著搖頭:“你這亂七八糟的話兒都是哪兒學來的,真是不像話!”
兩人一邊聊一邊朝莊子走去,順便商量如何安排中秋事宜,其間有幾件事情需要做,一是安排皇帝白龍魚服的同時不讓李夫人得到半點兒訊息。二是中秋時白玉京的佈置要花些心思,博得皇帝的歡心。三是周密佈防,在不使任何人受傷的情況下,將矛頭指向李夫人。
刺殺皇帝,即便不能落實這罪名,只要皇帝有一丁點兒的疑心,就夠李夫人吃不了兜著走的了。畢竟她李夫人再勢大,也大不過天子。
“對了,”戴言鄭重道:“儘早將古老和古奇送走,可別到時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把咱大晏皇帝的疑心引到自己身上來。”
夏湘恍然,口中連連應道:“……對對,你不說我還真就忘了這茬兒,是得送走他們二人,不然,搞不好咱們就成了湯國間諜了。”
“是這個道理。”戴言拍拍夏湘的頭,以示褒獎,眸子微微眯起,目光閃爍,盡是得意之色。
古奇要被送走了,還是被夏湘送走……不錯。
戴言笑了。
是夜,夜寧如水,星子顯得格外明亮。
夏湘在古道門外踟躇半晌,卻還是沒敢叩門。直到古道意味深長喊了句:“丫頭來了怎不進來?”
“我……我……”夏湘是來攆人家走的,一時不知如何措辭,不好意思開口,這才猶豫半天。古道這一問,夏湘有些慌了,怎麼才能把他老人家弄走,還不惹他老人家生氣呢?正兒八經的御水師生起氣來會是個什麼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誰知,她支支吾吾的功夫,古道竟笑了,恍然大悟似的說道:“明白了,是來找奇兒的!”
夏湘一聽,心裡豁然開朗,讓他祖孫下山,她對著古道說不出口,不好意思說,也不大敢說。可若換了個後生晚輩。她道不怕,是故,連忙應了:“嗯,湘兒找小侯爺有事,怕驚擾了您老清靜,這才在門口溜達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