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信背到身後,走到榻邊,找了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小心翼翼拆開信封。
看到信上內容,李毅便笑不出了。
一張俊美秀氣的小臉兒皺成了苦瓜樣兒。字難看,語氣卻淡淡的,語氣淡淡的,意思卻很清晰、很堅決。
——字很難看,將就些罷。湘兒能認識世子,很幸運。可湘兒年僅八歲,從未想過婚嫁之事。我也不願嫁人,不願嫁入寧王府,不願做你的妻子。你是個好人,我更願意把你當作可敬的兄長,希望世子能夠聽從寧王的話,不要再鬧了,讓彼此都輕鬆一些。對了,看完信記得燒掉,莫要被旁人看到。
短短一封信,李毅看了不下十遍。
當信紙信封懸於燭火之上時,李毅終於皺起了眉頭,情緒在眼中蔓延開來,隨著面前跳動的火焰,愈加濃重,難以遮掩。
夏湘的語氣太柔和了,輕輕鬆鬆將那些誅心的話語帶了出來。沒有過多的責備,沒有厭惡與嫌棄,沒有害羞和遮掩,甚至淡淡的委婉之中都沒有半點兒小女兒家的情態。倒像一位長輩,在勸說胡鬧的晚輩,溫柔之中透著一絲疲憊。
未曾想,自己會成為夏湘疲憊的因由。
李毅怔怔坐在燭火旁,盯著一地飛灰,被源源不斷的挫敗感壓得抬不起頭。
到底哪裡不好,為何夏湘不喜歡自己?長相、才華、武道天賦、身份地位,幾乎無可挑剔,夏湘為何不願嫁到寧王府來?
李毅想不通,繼而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是不是長得太秀氣?是不是文采方面不及夏湘許多,是不是身份還不夠尊貴,夏湘想要嫁到宮裡去?是不是……
他猛地搖了搖頭,忽然十分想念木頭,那個可以帶著自己大大方方闖出房門,直奔夏府的木頭。
只是,木頭正躺在夏府的客房裡,吃香喝辣好不愜意。
夏湘坐在小板凳上,呆呆望著坐在桌旁,抓著父女餅胡吃海塞的木頭,心裡卻想著,不知信封裡的好人卡,會不會讓那個好看的男孩兒哇哇大哭。
天邊雲蒸霞蔚,柔和的昏黃光暈打在漏花窗上,被割成數道光線,從容而溫柔地鋪灑在夏湘的裙角眉梢。
她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