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上前兩步,跪在夏安面前,回憶著晌午宴上那一幕,依然忍不住地心悸。她伏在夏安膝上,顫抖著聲音說:“老爺,夏湘她……夏湘她是個妖怪!”
“胡鬧!”夏安厲聲呵斥著,同時,迅速站起身來,恨不得將趙姨娘踹倒在地。
趙姨娘依然跪著,卻嚇得連忙向後蹭了好幾步,膝蓋與地上的毛毯摩擦,發出沉悶而彆扭的聲響。她仰著臉,驚恐望向夏安,卻依然堅持地說道:“老爺,那碗水,並非妾身碰翻的,是夏湘……她……她對我說……”
“夠了!”夏安捏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實施家/暴的衝動。
“老爺!”眼淚橫生斜逸,在趙姨娘的臉上肆意蔓延。終於,她敵不過夏安暴怒的情緒,不再言語,轉而失聲痛哭。
跟個妖怪結了樑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夏安慢慢平靜下來,語氣卻依然凌厲:“荒唐也要有個限度!夏湘不是你的女兒,可她是我的女兒!一個八歲的孩子,何以讓你如此費心想要除掉?以往,我總覺得,即便你善妒一些,性子烈了些,卻總不至於是個狠毒的人。如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趙姨娘哭聲頓止,夏安振袖而去,頭也未回。
狠毒?自己確實狠毒了些,不然也不會想要夏湘的命。只是,這一次又哪裡是自己狠毒?明明是夏湘……那個妖怪!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趙姨娘恨得咬牙切齒,不一會兒,卻又開始顫抖起來。她害怕,真的害怕了。
從那日夜裡,夏湘游上岸,開口說話時起,她就應該注意到。夏湘變了,不再是以往的夏湘。又或者,在那個時候,她就變成了妖怪。
趙姨娘想知道些具體的細節,可是,那日被她派去推夏湘落水的丫鬟,早已被她送回了老家。得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那丫鬟便舉家北上,去了很遠的地方,音訊全無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想盡釋前嫌,瞧這模樣已經不可能了。若繼續僵持著,夏湘保不準會不會趁著哪個月圓之夜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就算夏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