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故舊周遭財物的難捨而已!”
皇甫端點頭說道:“娘子說得極是!”
紅衣少婦拭了拭頰上淚痕,繼續嘆道:“但這種痛苦,只等氣息一絕,立告消失!但留給對死者具有摯愛真情的生者的痛苦,卻太以綿長,因為那位傷心人,不知要經歷多少悼念愴懷,悽然獨活,苦嚼相思的辛酸歲月!”
皇甫端想不到這紅衣少婦,竟會說出如此精闢理論?不禁聽得有些惘然失神!
紅衣少婦珠淚再流,又復說道:“何況我夫妻當初定情之時,曾經指白石青天為誓,立願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必將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倘若一方死後,另一方並須使二人成為一屍,以便轉輪不忘世世生生,永為夫婦!”
皇甫端連連點頭,長嘆一聲說道:“娘子與尊夫,均可謂真心相愛的至情人了!但不知尊夫是否患有不治惡疾?”
紅衣少婦被皇甫端讚美得從滿面悽苦中,現出了一絲笑容,搖了搖頭答道:“我丈夫鮮龍活跳,毫無什麼不治隱疾,只因我無法再活,才和他商量,把他先行殺死,免得他在我死後,感受更大更重的長期痛苦!至於這‘煮屍成粥’之計,也是我丈夫想出!他認為人既死去,遺蛻便毫無用處,遂命我把他屍首,煮化成粥,吃在腹內,以應昔年定情時的兩屍合一誓言,即使歷千萬劫,互不相忘,百世轉輪,均為情侶!”
皇甫端聽後復問道:“娘子,你分明好端端地,既無大病,又無重傷.卻為何說是生機已絕?”
紅衣少婦雙睛微閉,從眼角上,垂落了兩行淚珠,搖頭一嘆答道:“我雖無重傷大病,卻闖了大禍,受了奇辱!”
皇甫端因自己既問便須問個徹底,遂頗為關切地說道:“娘子請說得詳細一點,你是闖了什麼大禍?受了什麼奇辱?”
紅衣少婦雙目睜處,忽閃奇光,凝注在皇甫端臉上,揚眉問道:“朋友怎樣稱呼?”
皇甫端這次自不會再吐露本名,遂應聲答道:“我叫上官悲!”
他這“上官悲”三字,並非沒有來歷,“上官”是借用六師叔上官淵之姓,“悲”字則是既悲於目前紅衣少婦的悽慘情事,又悲於自己的負屈奇冤!
紅衣少婦神情沉重地,緩緩說道:“上官朋友,我願意對你說出闖了什麼大禍,及受了什麼奇辱,但卻想奉託你一些事兒!”
皇甫端揚眉問道:“是不是要我代你夫婦,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