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我咧咧嘴,我的背後可沒長眼睛,知道個屁,低頭一看,才發現腰上有一枝長箭竟然是從後射入穿到了前邊,我大吃一驚伸手住腰肋處摸去,三清道尊在上,我的手指感覺到了箭桿,說明這隻箭並沒有洞穿我的腰腹,只是擦身而過,不過皮肉之傷是肯定了的。
旁人卻瞧不真切,房成那副表情就像是公子已經壯烈了一般,恨恨瞪了他一眼:“哭喪個屁,本公子還活得好好的呢。”手上一使勁,箭尾被我掰斷,另一隻手拿捏住箭頭,奮力一抽,就覺得腰間有一股液體湧了過來,箭桿被我拽了出來,不過那腰上的傷似乎不算輕。
“賢弟快坐下,醫護兵?!醫護兵在哪兒?***醫護兵都死哪去了?”邊上的蘇定芳不由得大急了起來。
“沒事,我就是覺得累而已,休息一會就好了,真他孃的太累了……”我一把將頭上的鳳翅盔拋到了一邊,抬起了頭,我一眼也不願意看向地面,那裡,只有無數呻吟慘嚎的悽慘聲面。
房成走了過來扶住了我,表情緊張到了極點,我朝他擺了擺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望著遠方,高坡之上,綠得喜人的草地,還有那碧藍色的天穹那緩緩移動著的雲彩,心裡一片安寧,甚至連聲音也從我的耳朵裡被自動地濾去,一股輕清的和風拂過了我的臉頰,我彷彿能透過那腥臭的血腥,嗅到了那野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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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大叔站到了山巒頂端舉目四望,他身上的徵袍血跡斑斑,手中的長也痛飲了鮮血,散發著妖異的紅色。四野之下,皆是震耳欲聾的歡呼之中聲,大唐軍士氣沖天,四面馳騁,高麗棄仗投降者比比皆是。
李績大叔回首看了看我們,深深地點了點頭:“諸位小將軍,皆不負老夫之重託,此戰,諸位之威名必能遠播!”
“多謝大將軍!”我咬牙忍著腰背的疼痛,朝著李績大叔抱拳為禮道。
“你就不必多禮了,賢侄,聽定芳言,你可是中箭十餘創,竟然還能奪旗擒將,後又率軍援定芳的隊伍,讓我大軍早勝,果有萬夫不擋之勇,呵呵,好小夥子。陛下與老夫都沒錯看了你。”李績大叔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悅色。
“多謝大將軍誇獎。”聽了這話,我連身上的作痛都覺得輕了許多,難得,能得這樣的名將的稱讚,著實難得。
“還有你,好一個白袍薛仁貴,果然是條漢子,萬馬軍中竟然能把高惠貞給俘了過來,要得,硬是要得!”李績大叔揚眉讚道。白袍之上血梅點點的薛仁貴呵呵一笑,繼續擺出一副忠厚的嘴臉,看得我與邊上的蘇定芳忍不住撇了撇嘴,不過,打心眼裡還是為他而高興,被李績大叔看重的,那前途是大大滴有。
我擒下的是正是粟末靺鞨大首領大勃榮。而生擒高句麗大軍的統帥南部灌奴部褥薩高惠貞的人,正是我所看好的未來名將:薛仁貴。
大戰當時,高句麗後軍三萬餘眾到達了谷口前,正欲前行往援被蘇定芳的鐵騎衝亂了陣腳的中軍,豈料被裴行儉所率領的炮兵一陣埋頭亂轟,炸得焦頭爛額,高惠貞之子高德勇當場被炸死,另有數員大將受創,高句麗兵大懼,當時就有人向四野潰散,好不容易等裴行儉的炮彈用完,羞憤欲狂的高惠貞收束起了兵馬,竟然舉全軍而攻,想把裴行儉
他愛子的罪魁禍首給五馬分屍,豈料,當高句麗人把轉移向了裴行儉這一面山坡,頻繁地發動攻勢之後,薛仁貴看準時機,領著那一千精騎,縱馬也馳而下,直撞高句麗後軍陣後。硬生生從萬馬軍中把措手不及的高句麗主帥高惠貞給生擒了過來。
而李績大叔的大隊鐵騎恰巧趕到,混戰之中,箭法超絕的薛仁貴接連射殺了數員揮軍抵抗的高句麗大將,至此,高句麗大軍敗象已現。
李績大叔把我們輪起誇了一遍,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極好,能不好嗎?這麼一仗打下來,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嗯,蘇定芳、裴行儉、房俊、薛仁貴,看到你們四人,老夫總算是放下了心中之大石,我大唐百勝之師,可謂是後繼有人了,呵呵呵……”李績大叔這話誇的沒錯,這一仗,咱們可沒一個是甭種。這一戰,驚心動魄之處不用過多述說了,以兩萬眾,破敵八萬餘,典型的以少勝多的戰例,這一仗,足以成為李績大叔的又一經典戰例。
這個時候,一位將領朝著山巒縱馬飛奔而來,興奮之色盡顯於面上,大聲地報道:“大將軍,現已查明,我軍殺敵一萬八千,俘敵四萬,餘者四潰,不足為患矣。”
李績大叔一愣,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