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程MM接到了手中,輕輕地撫過琴身,朝我嫣然一笑:“還望公子能讓小女子一飽耳福。”
“多謝。”手有點哆嗦了,摸著這跟二胡很相近的樂器,有種想哭的衝動。二胡,這個在後世,和小提琴是我唯一會使用的兩種樂器之一,小提琴不可能在大唐這個時代出現,二胡,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公子,您這是…………”程MM主僕有點緊張,一個彪形大漢抱著一把小巧的二胡在那淚汪汪的撅嘴,任誰都覺得這場面實在是詭異。
“沒事沒事,就是……好多年沒見此物了。內心有些感嘆,還小姐莫要怪我失禮了。”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話還沒有說完,拿著二胡自個找了張凳子坐下,先調音,試弦,哼,小姐,你剛才不是很吊嘛?咱讓你知道啥才叫音樂——
音樂是神聖的,甚至比我的教室生涯還神聖。是的,因為家中的提琴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而二胡,卻是我祖父的遺物,自從家人都故去之後,每每寂寞得讓人發瘋的夜裡,或是拉響小提琴,在它婉轉的低嘆中度過不眠之夜,又或是用二胡,把心中的淒涼苦楚抒發出來。
千百年之後,還能與此物相逢,怎麼能僅僅用激動來表達?抬眼,夕陽已經墜下,火紅色的西方之上,呈半透明的奶白色的月兒已然迫不及待地顯現出了身形。
腳習慣性地輕輕起拍,手一提弦張弓……
清溪流碧水,
且聽這絃聲悠悠,
人已然在黃昏後,
陣陣秋風起,孤單的人兒,拉著弦絲滿街走
出巷口,上橋頭,
四野寂,燈火微芒映畫樓,
一聲低吟懷回首
只見月照蘆秋州……
我已經沉浸進了那淒涼而不失感懷的琴聲之中,就那麼拉著,就彷彿又回到了出租房內,坐在凌亂的床之上,對著那無眠的月色,一遍遍地拉著,哼著……
然後,房東一盆水潑了過去,把我連人帶琴淋成了落湯雞?
“公子,公子下雨了,快坐過來些。”程MM的聲音由遠而近了。這才察覺到不知道何時,已是入了夜了。紛飛的春雨澆下,著實清新舒爽地痛快。
“此曲小女子聞所未聞,然其悽然苦楚之意,著實讓人斷腸不已。”程MM的目光第三次展現出了激情,很熱烈,也很狂野的激情瞬間一閃而沒。不是對我,是對著我手中的二胡。實在是,我懷疑這位程七妹到底是不是非正常人類?似乎她眼中,人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反而是那把宣花大斧,還有案上的古琴,要麼是我手中的二胡,真不知道該咋個形容她,工作狂?還是戀物癖?
總算這時候,有家丁來喚我曲前廳了,正好咱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女俠相處,趕緊起身交還了二胡,拱手道:“程小姐,在下告辭了。”不習慣這樣禮貌,或者說我已經習慣了隨意,沒辦法跟這位虛偽的禮貌下不知道埋藏著啥子禍心的程MM相處下去。
“公子這倒是哪話,小女子不也要去給父母請安嘛?公子請……”朝我優雅地一笑,臨出水榭之時,圓潤的手指輕彈斧首,很囂張的挑釁行為,若是個男的,我一定要跟他決鬥,若是個女人,特別是這個耍斧頭耍出花來的女人,恩,咱不計較,以後再收拾你!等著,臭丫頭!很紳士地露兩門牙,讓這一主一僕走跟前,咱慢悠悠地走後面,春日的疾雨說來便來,來了瞬間即逝,只留下了空氣裡的涼意,看著跟前款款的擺著豐盈的嬌軀窈窕移步的程MM,心裡總是很緊張,這位放到了後世也幾乎算是全才的丫頭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大。
“小女子見過房夫人,”彬彬有禮,太禮貌了,我總覺得這小妞的真面目不會是這樣。很有點像那種好警察看到了一個高智商犯罪份子的感覺,偏又找不出她的漏洞時,那種無奈和猜疑憋屈在心裡時的感覺。
“別客氣,你這女兒,就是太懂禮數了。來坐在我這兒。”孃親眉開眼笑地把程MM拉到了邊上坐下。
程MM很是溫順地朝我娘一笑,接著抬眼望向程夫人輕聲道:“女兒見過孃親,父親,哥哥們都去哪了?”
“你爹丫,把你那幾個哥哥全攆那邊去了……”程夫人很頭痛的樣子:“你那些哥哥也是,親家母送了些佳釀來給你父親,沒曾想,你父親還沒到家,酒就讓那幾個混小子喝地差不多了,你父親一怒之下……”伸手指了指另一個院子。“怕是也該回來了。”——
太好了,有點想鼓掌,很幸災樂禍,雖然咱收拾不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