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作孽引來的旦夕禍福。
八百里加急——“荊州民亂”!
“端王爺?哪來的王爺,怎麼臣妾從未聽說過?而且,咱們大清的王爺,除了在蒙古的和奉天的,其他不都在京城嗎?從沒聽說過荊州還有個什麼王爺的。這是怎麼一回事?”眾后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無法解釋什麼,畢竟大家都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後宮不得干政,但拿來當閒聊的談資也是可以的。一眾竟然都未聽說過這個王爺,倒真真有趣。
“嗨,那算得什麼外八路的王爺呀。”皇太后倒是知道,看著下面一雙雙滿是求知慾的眼睛,立馬來了興致,講了起來,“這端王爺雖說也姓愛新覺羅,可關係已經是極遠的了,他們這一脈本身也沒出什麼有多大能耐的。那頭一任端親王在入關的時候不過是不個貝子,只是善於逢迎拍馬,討了多爾袞的歡心。多爾袞就把他安在荊州封了個世襲三代的親王。後來多爾袞死後,因為隔的遠,先帝爺也沒想起他來。當今聖上登基時翻出這個人來,卻因為那人是個謹慎的,尋不著他的空子,只得放到了一邊兒去。倒是沒想到這接任的端親王卻是個胡作非為的。哀家聽說這荊州的民變就是他年年為嫡女新月格格蒐羅珍寶做生日禮物,使得民不聊生,才激起來。真真是無恥至極。”
“天哪,”貴妃驚道,“竟有這樣的事情?想來這新月格格也是個禍水了,只為她一人竟激起一地的民變。”
“可不是,這端王爺也真是個糊塗的,竟為了一個女兒做出這等荒唐之事來。”
一時間,眾妃議論紛紛。本來好容易撿了個親王位,就該好好守著,夾起尾巴做人就是了。偏偏還這麼招搖,當真以為是天高皇帝遠了呀,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康熙皇帝也沒怎麼理會這封八百里加急求救信。
康熙心裡正呼哧呼哧地不知道憋著幾把火呢。你說朕強忍著不去找你麻煩朕容易嗎?朕懶得跟你計較你倒開始給朕惹麻煩了。都快過年了,你還來煩朕,你還讓不讓朕過個安穩年了?反正朕現在已經封了筆,這幾天不理政務了。還求救?呸!朕沒看見,過了年再說吧,不讓你全府上下以身殉國朕就不是一國之君!
於是,眾位大臣在苦等多日未見皇帝針對此事做出什麼聖裁的時候,便心知肚明瞭,這端王爺,終究是走到末路了。那咱們也,天大地大,過年最大了。
硬是熬了一兩個月,連德宛都覺得有點兒過分了。你說你惱恨端親王也就罷了,可民變卻不能不處理,萬一事情鬧大了可不好了。
而康熙正發愁這個呢。要是派什麼要緊的大將,可這面還要防備西北那頭,這可比荊州要緊多了。
於是左挑挑,右揀揀,看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什麼合適人選。
於是,有一天,康熙在出宮尋找靈感的時候,靈感終於光顧了這個已經有準備了好久的人了。
那日,在正在街頭,眉頭緊鎖。冬日的陽光很淡,他抬起頭,滿臉迷茫。正在這時,一道光芒射入他的眼簾,上書“二等靖遠伯府”四個大字。
有了,就是他了。
次日,一紙聖旨打暈了李爾佳納穆。
“什麼?”艾欣驚叫起來。一大早就叫家人把她從婆家接回來,就聽到了這個訊息。她徹底坐不住了。
荊州、端王府、新月格格……這些在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的名字,對她來說更是耳熟能詳。然而,去救人的不應該是叫做努達海的嗎?怎麼變成阿瑪了?本來都退了好幾步只打算做未來乾隆的大舅媽了,現在又冒出了這麼一樁事情來。
艾欣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新月格格》裡面寫的可是前去救人的努達海和新月格格相愛的。以前為他們感動哭泣,那是因為看的是別人的事情。可現在,難道真的要容忍那樣一個狐狸精來破壞自己的家庭嗎?自己的阿瑪取代了努達海,那阿瑪會不會愛上那個“柔弱的、善良的、堅強的、美好的”新月格格,他會不會像努達海一樣,不顧妻子兒女的感受,生生毀了這個家?同是這個府裡的男人,為什麼皇上不叫大伯父去呢,他才是真的從戰場上殺出來的人呀,比自己阿瑪能力強多了。
艾欣覺得自己真的墜入了一個冰窟窿裡,可是自己能怎麼辦?
阻止阿瑪去荊州?不可能,聖旨都下來了。告訴自己阿瑪不要去招惹那個叫新月的女人?不行,萬一阿瑪因此而注意到她呢?天哪,究竟該怎麼辦?難道要她真的去面對那樣可怕的事情?她不願意,死都不願意!
然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