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有些許稚氣,他淺笑搖頭替我整理了一下血跡斑斑的袖口,一個柔軟的吻落在我的發頂心:“待你病好之後,我便陪你去那延津城外的樊川江泛舟看竹可好?那裡有天下最美的碧水、最清的竹葉、最嫩的鮮筍。那時,再讓我為你搖櫓,可好?”
他說:“此生,只為雲兒搖櫓盪舟。”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此刻,隔著一衣帶水的樊川江,我看見城牆上一個身形略微不穩地晃動,如雪白髮在晨風中飛揚糾結,一如紛繁凌亂的心緒,長長的鳳目似沉於心底的那片茶葉,苦澀,卻甘之如飴。在那裡,我讀到了“痴狂”二字。
“薄荷皇后名滿天下,難道算不得一寶?”方逸臉上掠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似乎狸貓的反應正中他的下懷,“陛下以為方某適才的提議如何?”
如風過耳,絲縷不留,狸貓卻彷彿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眸光久久纏繞在我的身上,輕柔如煙幽深似夜,堅定執著地透過我的眼睛望進了靈魂的最深處。
瞬間,卻似千年輪迴。
薄唇輕啟,逸出一聲如嗟如嘆湮沒在朦朧升騰的霧氣中,暈散而去:
“雲兒……”
淡如清水、輕如透羽的兩個字,而我卻聽見了。
他身形一晃,趙之航臉色隨之一變:“陛下!望陛下三思而後行!”言語之中焦躁急忿,只見他側著身子半擋在狸貓面前,右手竟失禮地握住了狸貓的右臂,手上青筋暴突,虎口處流下一絲鮮紅。
我大驚,原來,狸貓竟欲使輕功飛離城樓,趙之航定是拼盡九分內力才生生將他拽住。我心中一片混亂,血液在體內急速奔流,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