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昊點了點頭,長長吐了一口氣。柔聲說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姑娘也可以試試放下,那樣可能也會輕鬆一些。”
聽習昊這麼一說,冥月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笑了,好像笑得很開心似的,良久,才停了下來。再度看向對方,道:“先生,莫非你以為我所言及的,除開梵天十二神之外的事情,就此一件而已?”
習昊一愣,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頭微微一側。“難道這不是姑娘最刻骨銘心的事情嗎?”
“是的。”
冥月點了點頭。“不過,它卻只是一個引子而已,因為這件事情,我認識了曼荼羅之地的大祭師,她將我帶回了曼荼羅之地,才有了後面許多事情。”
習昊一呆,兩道劍眉一挑,稍微愣了一陣之後,立即回過神來,靜靜的看著對方,等待著她的下文。
冥月此時,心情似乎亦從剛才的悲傷中恢復了過來,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只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不再理會習昊的疑惑,扭頭看向夜空,慢慢開口,繼續她悠悠敘說……
原來,在冥月見到那男孩笑著站在那裡,欣喜的跑過去的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卻從其背後響起。
“他已經死了。”
冥月一愣,回頭看了那說話的枯瘦老婦人一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稍微停頓了一下,猶自不相信的繼續朝男孩跑了過去。
可是,她終於也悲傷的現,那男孩是真的死了。
身體原本就孱弱的她,如何能禁受這樣的打擊,當下其立即覺得眼前一黑,人頓時暈了過去。
當她慢慢在醒來的時候,卻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起初說話的老婦人。
老婦人告訴冥月,說可以給她無窮的力量,讓她報仇,但是,冥月必須要跟著她去一個地方,可能會給她帶來無盡的苦難。
當時只有十三歲的冥月,看著老婦人那深邃凹陷的眼睛,她知道,老婦人沒有說謊,沉思了許久,終於,她還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在點頭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的一生,可能因此而永墜黑暗。
“永墜黑暗?”
聽到冥月當時的感覺,習昊不由一愣。道:“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是去了曼荼羅之地,可曼荼羅之地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只每沒隔三千年才出來實施一次五蘊天祭而已,怎麼會是永墜黑暗?”
冥月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先生對曼荼羅之地真的是太不瞭解了。”
說著,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天快亮了,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不過有一件卻必需要說下,可能和先生有關。”
習昊一愣,不敢相信的伸手指向自己鼻子。“和我有關?”
“對。”
冥月點了點頭。“我被選定為天祭實施者,雖然因為實施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我心中是相當不情願的,但是,我還是……”
冥月慢慢敘說,一旁靜靜傾聽的習昊,臉色卻不停陰晴變幻……
終於~~~~
東方天空之中露出一絲魚白。
冥月的敘說亦告完畢,慢慢站了起來,對習昊拱了拱手,隨即轉身向著遠處飛去。
像逃跑似的飛出老遠,直到貢嘎城已經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她才停了下來,看了貢嘎城的方向一眼,幽幽喃喃自語:
“習昊,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不過,我說過,我的命運要我來決定,我要整個天地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所以,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貢嘎城中。
高大的覡神像靜靜矗立廣場中央,凝望遠處,一抹淡淡憂傷浮在眉間。
神像之下,習昊亦靜靜矗立,抬頭看著眼前的神像,雙眉緊皺,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唉~~~~~~~”
終於,過得許久,一聲輕嘆,從其口中傳出,他終於動了一下,搖了搖頭,辨識了下方向,轉身向寧雨欣的房間走去……
五日之後,出雲國北部,神秘的雲羅國某處。
一座的小小的山頭之上,一頂部呈八角形,形式古舊,看起來像隨時要倒塌一般的小木屋,靜靜矗立。
寧雨欣站在雲端,看著那棟小小的木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何方高人駕臨。”
寧雨欣還在呆,一蒼老沙啞的聲音,卻從木屋之中傳出。隨之,一道烏光噴射而出,向著寧雨欣的方向電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