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說 ;“我為什麼要恨你?愛還來不及!”
我這才驚訝的發現,我原來是可以與她直接交流的,既聽得見又能說話,這種反應好像本能自然而言就恢復了。
然後她接著又說:“你聽不見又不能說話都是因為我當時的怨恨太強烈造成。是我要你不能說話又聽不見的,因為我想讓你在另一個世界陪我,可是你從沒承認過我的存在,所以我接觸不到你。”
聽到這我一點都沒有生氣或是怪她,而是心疼而又難過想要抱緊她,可是我摟到只有空氣,我說“天靈,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太笨,錯失了與天靈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媽媽向你保證以後媽媽會天天陪著你。”
天靈從我的懷裡探出頭,她告訴我她和天賜誕生的過程。
她說她和天賜是從那個靈珠中而來,天賜非常幸運的轉化成了人形,而她在還沒有轉化成形的肉胎時,靈珠就被迫衝出體外,她是被一股力量剔除靈珠,因此她註定是個失敗的畸形,只轉化到一半便留在了母體內,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她活不成了。 在母親體內她因為不能降生到這個世界又不能往生,就這樣停留在另一個空間遊蕩,一想到總有一天離開媽媽體內時的恐懼和離別她就產生了怨氣,為了留住在媽媽體內的這種溫暖的感覺,她就希望媽媽能在另一個世界只陪著她。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說不出話又聽不見的原因。
第二十九章
“媽媽,你真的不怪我?”
當我從心底深處接納並相信天靈的存在,天靈就會出現在我的世界內,我的視線範圍就能觸碰到她,在那個無聲的世界中,確實只能夠聽見和看見天靈的聲音,她是沒有下半個身子的,只有一雙手臂和一個頭,顯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輪廓出現在我眼前。
我搖頭,看著那個樣子的她,快活,自由自在享受眼前的滿足,因為我的世界只有她在喧鬧,她和我離的很近很近,我既不能觸碰她又不能抱她,我只能看著這個未被出世的孩子,以一種奇特的形式存在於我的眼前,而她的存在實則只是繼承了那個死去孩子的不甘和怨恨。
可就是這股不甘和怨恨也是屬於那個未被出生的孩子的一部分,我只能望著這部分,獨自吞嚥著悲傷。
她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可就是這個簡單要求都被無情的剝奪,現在,她就這樣簡簡單單遊蕩在我身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哼唱出不知名的歌調,她只不過是個想要找媽媽的普通的小孩。
她的這個樣子忽然就讓我想起了當初我那個樣子來到人類世界的模樣,於是我靈光閃現,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進到腦子裡,天靈不能整日這般遊蕩,我必須要有個歸宿。
我找來莎若跟她提出我的想法,令我意外的是,莎若非常願意幫我這忙,就衝我悉心呵護小美的份上,她也會幫我了卻這個心願,她也打心裡想幫助天靈。
於是我找出了當年我一直收藏的那件膜皮,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潛意識裡就是覺得這件膜皮可見幫助天靈,似乎冥冥中的一種指引,我將膜皮拿給莎若。
她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沒錯我想讓她帶著天靈去水城找花激族精靈長老,帶上我的膜皮,精靈長老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天靈,媽媽送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你會過的很好,有一大堆朋友,以後你就可以在那個地方自由自在生活。莎若阿姨也生活在那邊她會照顧你。”我試圖告訴她。
我沒有想到天靈會答應那麼痛快,我以為她會留戀這個世界,捨不得我。可是我忽略了,天靈一出生就死了,現在這個只不過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個未了的心願,現在她的心願已了卻,她遲早要有一個歸宿,她是不能往生的,又不能真正和自己的親人朝夕相處的生活在 ;真實世界,天靈自己比誰都清楚她的這種處境的尷尬和痛苦,所以,當我提出送她去那個地方的時候,她自己也感覺是時候離開了。
在送別的那天我和莎若帶著我的膜皮來到海邊,忘記了說莎若現在已經是一個可以不受時間限制的幻化出人腳,只要不沾水,她就可以長時間保有人的雙腳,只是她回水城,不再那樣般自由,她已經不再是個允許唱歌跳舞的人魚精靈,而是被人魚族精靈長老貶為一個幹苦力的人魚精靈,被剝奪了作為唱歌的她,只有被關進徭園,每三年可以出來十天。為了這十天的自由莎若甘願被貶受罰,這十天對於她來說已經很知足了,她可以在每三年後的十天陪女兒快快樂樂盡情歡快的度過十天。而且是以一個人類模樣在岸上盡情享受作為人類的快樂。於她這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