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沒有東西自那灰白的蛋形物體內飛出來,要換作別人,稍掉以輕心,早就橫死當堂。
但餘華月對上的是孫青霞。
孫青霞這一剎間已判定:
一,是沒有暗器自“蛋”裡打出來。
二,但卻有比暗器更可怕的東西自“蛋”裡射出來。
三,那是氣體。
──毒氣!
什麼毒氣?
孫青霞一時也還是摸不著、弄不清楚,只知道它只是一小口的氣,無色無味,也無形無狀,但一旦著了,或嗅了一小小口,立即就無命無救。
所以他立即翻了出去。
他才向後彈出,後面卻已多了一人。
不。
多了一柄槍。
這個人就在這一剎間持槍衝殺了過來!
由於他的衝勢是那麼勇、那麼猛,他的槍勢是那麼銳、那麼盛,以致他的人和槍已幾乎合成一體了,分不出槍和人。
他的“黑煞槍”已紮了出去──
向著孫青霞的背後!
他雖在第一次動手時已傷在孫青霞的劍下,但他仍沒有氣餒,他還要等著呼應餘華月,前後夾擊。
而今他等著了。
他立即出擊。
義無返顧!
他一槍扎向孫青霞,孫青霞忽然仰身出劍!
快!
槍快!
突擊更快!
──這是程巢皮的狙擊!
險!
劍險!
躲避更險!
──那是孫青霞的反擊!
孫青霞猛然向後大仰身,程巢皮這一槍已刺了個空。
這剎間,程巢皮有兩個變招可以馬上作出反應的:
一,追擊。
既是一槍刺空,即變招一槍刺落。
二,退守。
既然一槍不著,馬上退身移守。
但他什麼都來不及應變。
因為他一槍刺空之瞬剎間,孫青霞仰身出劍,一劍已抵著他的下頷。
他只覺震愕。
──世上竟有那麼快的應變!
以及那麼快的劍!
他也覺寒慄。
寒意自劍尖一直寒到他的咽喉,又從他喉頭一直寒入他的心底裡,且從心上一直寒落他的腳底。
劍意太寒。
劍光太奪目:
這使得程巢皮一時間竟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中劍死了。
可是沒有。
孫青霞這一劍凝住不發。
他沒有殺他。
風流 … 第七回 紫馬黑槍
他雖然沒有下手殺他,但在這胸門大開的剎那,正是絕世良機,餘華月又怎會放過?
他剛才也給孫青霞用劍尖抵過下頷。
孫青霞也沒有殺他。
──只要孫青霞的劍一離開他的要害,他就立即反擊:
一點也不留餘地。
絕不留情。
──儘管現在孫青霞的劍尖也頂在他的結拜兄弟的喉上。
但他不管。
那不關他的事。
就算程巢皮是因為救他而遇險,但他還是絕不放棄殺死這叫天王恨之入骨早已下令誅殺的物件。
──必要時,縱然犧牲個程老五也不算是啥。
這同一時間,向孫青霞發動攻襲的,還不只是餘華月。
還有“刀笑劍哭”吳中奇。
以及那名哭訴在黑店中伏的“老頭兒”。
劍光只一剎。
驚雷響千秋。
鐵肩擔正義。
妙手著文章。
這兒說的能擔正義的鐵肩膀,只怕得要像是名捕鐵手這種人,才有如此足夠的份量,膽敢挑起武林的公義和正義,與邪惡勢力放明對著幹。
份量不是重量,不是買豬肉幾斤肥幾斤瘦幾斤五花腩就可以衡量得出來。
至於妙手著文章,的確,真正的好文章決不是雕琢、修飾、造作出來的,常常是妙手偶得之,卻成傳世、驚世之作。
武功也一樣。
劍法亦如是。
孫青霞現在就是這樣。
餘華月全力反撲。
他的十字槍發出了驚人的怒吼。
餘華月的人很瘦小,槍卻是既沉又重,這還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