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微微笑了一笑,正要說話,龍舌蘭忽然吃了一驚,失聲道:
“刀痕!?”
陳風愕了一愕,不知所以。
鐵手奇道:“什麼刀痕?”
龍舌蘭指著陳風,狐疑的道:“他……他臉上有刀痕,很多道刀痕!”
鐵手也怔了一怔,陳風撫摸自己的臉頰,澀聲道:
“你是說我的皺紋吧?我年紀大了,笑起來,一條條紋都像刀刻一樣深就是了。”
說著,笑了一笑,這次還故意把笑意在臉上逗留得特別久長些。
鐵手看了就說:“那是笑紋,不是刀痕。陳兄遍歷大風大霜,大驚大險,這每一道刀紋都顯示了每一次不凡的閱歷呢!”
陳風笑道:“鐵兄給這麼鐵的高帽子我,我戴了可就壓扁了,縱不戴也得窩在帽裡出不來了。”
鐵手道:“還是想聽陳兄的金石良言。”
陳風道:“不敢當。可還沒說出口,鄙貌已把龍姑娘唬了一跳。”
龍舌蘭紅唇一噘,哼哼地道:“就你有刀紋的刀風劍霜的?我大起大落、大難大劫的,照樣歲月不留痕,唬我?真崩了頭老虎來吧!”
陳風笑道:“龍姑娘名震天下,除了女中豪俠、金花神捕可跟你相提……”
龍舌蘭驀地臉色一寒,突兀地道:“別提她了。”
陳風愣了一下,龍舌蘭這才促笑了一下,冷誚地道:“沒事,我只是不想提起這個人而已。”
陳風立刻知趣地道:“是是是,反正也不關‘金花神捕’白拈銀白老總的事。”
龍舌蘭蔑了蔑唇唇兒,喃喃地道:“又是‘是是是’,男人一旦說虛偽辭,就沒別句。”
鐵手見“風塵捕快”陳風雖然見多識博,經驗豐富,但卻似對龍舌蘭的辭鋒招架不住,十分狼狽,他也不欲好好一個陳風給夾纏在這些無謂枝節上,也知陳風不意犯了龍舌蘭之忌,這樣下去,只怕沒完沒了,便道:
“陳兄是認為我們在處理抓拿這六名兇手一事上,有不妥之處?”
這回陳風回答得很爽快,直接:“這件事,若無你倆出手,只怕根本抓不到人。不過,你們出手是幫了我們,卻害了自己。”
鐵手愕然:“這怎麼說呢?”
“陳老大說的正是。”
忽聽一人如此插口。
鐵手即道:“未明所以。”
那插口的人道:“你們這次是跟苦耳大師一道過來的,是不?”
鐵手答:“不錯。”
那人又問:“你們兩大六扇門裡的頂尖好手星夜趕程來到三陽一帶,當然是另有重要任務了,對不?”
鐵手道:“是。”
那人再問:“就是因為這樣,你們來到佳陽鄉鎮,光臨今天祭典,章大人雖與鐵二哥有交誼,但也不敢恭迎引介與鄉民同慶,其中原由,鐵二哥定必心中有數了?”
鐵手只答:“他不想打草驚蛇,以我們身上任務為重。”
那人又道:“這就是了。所以今天的祭禮雖十分隆重,章大人雖仍不敢相邀兩位,便因為大局為重,大事為妥之故,可惜苦耳大師不明白這一點。”
鐵手道:“那絕不能怪大師。他近日也為‘殺手和尚’出沒為虐所苦,‘抱石寺’飽受誤解,聲名大落;近日適逢他寺中有兩名徒弟失蹤,其後死屍暴於荒野,身上僧袍,袈裟,信物、文證為人所盡取,他就想必有事要發生。是我們央他帶同我們來這一場祭祀典儀的。”
那人道:“正如陳老大所言,令兒幸得你們來了,才能捉到這六名悍匪,這點我們是謝猶不及。但我們也接到了公文,知兩位任務重大,卻因這場突發的事兒暴露了身份,我怕有人會聞風喪膽,望風而逃,那就大大的壞事了。”
聽到這裡,鐵手忽然哈哈一笑,道:“你當然知道我們這次來,要查的是什麼案子吧?”
那人道:“我還知道你們要抓的是什麼人。”
“既然你知那人是淮,你可聽說過這一劍縱橫、獨步天下的人,會有不戰而逃的事麼!”鐵手笑著搖首表示不同意,“何況還是先得查案,案子查清楚了,才能算是抓人。”
那人道:“鐵二哥一絲不苟,明察秋毫,事必躬親,自然是好。但別的案都需查,此案則不必。”
鐵手反問:“為何?”
那人道:“因為這一系列令人髮指、喪盡天良的血案,若不是此人所為,那還有誰可為!”
鐵手平靜地道:“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