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該死!她是不該出現的女皇,但皇上不同,我觀過水鏡,知道他是金雀最強盛的皇帝,他與皇朝同息共氣,興盛的皇朝之氣會讓他年歲綿延,他會和我一起到老!”
“你在作夢!”李弼倚在門邊低笑,“他死了,你看不出來嗎?他死了!”
目睹上官羿面無血色地踉蹌數步,他只覺快活!
殺了這個人太便直他了,他要他痛,要他痛徹心扉,要他跟他嚐到一樣的煉獄滋味!
“你胡說!他還有救!”上官羿怒吼,面露驚惶,從前的斯文冷靜全不復見。
“喔,你說,該怎麼救?”他笑得譏誚。“教你鴛鴦咒,好讓你與他同生共死?要不要我教你如何下鴛鴦咒?”話落,他隨即低低笑開,殘冷地以事實在上官羿心上狠狠劃下深痛的一刀。“可惜呀可惜,若非兩情相悅,咒就不成立,教你也沒用吧。”
上官羿一把撲向前,揪住他的衣襟,既難堪又怨怒,“你該死!皇上是承襲皇朝之氣的龍子,你竟敢為了報復而傷他!我要殺了你!”
李弼悶哼了聲,一腳將他踹開。“李弼是龍子,雪尹是什麼?她是回朝女皇,是不?她本該回朝掌權,可她心甘情願放棄,若不是仔企圖逆天而行,逼她至死,今天皇上又怎會落到這個下場?說到底,這罪是你自個兒造的,你還想怪誰?”
“你我皆是皇朝之臣,你怎能因為兒女情長而殺了皇上?”上官羿退後幾步,血色的眸悲慟欲絕,大悲狂噬著他的心神。
“又是誰為了一己之私咒殺女皇?你明知道她已懷有我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回朝,卻還是痛下毒手。”他冷眼看著堂兄悲絕。“我警告過你了,是你逼我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延續的是李家血脈,我怎可能放過她?!”
上官羿一吼出口,李弼便怒不可遏地一拳擊向他的胸口,教他連退數步,嘔出數口血。
“你要慶幸我現在正體弱,要不……這一拳絕對要你的命!”他握著的拳因為憤怒而不住抖顫。
“你怎能如此?”上官羿摀著胸口,血水在雪白地上綻放驚心動魄的紅花。
“有何不能?”李弼勾唇,笑得妖狂。“我曾告訴你,我們是同一種人,上官家人的愛恨濃烈你也早就明白,所以更該知曉,殺了我最在乎的人之後,我會如何回報你。”
“他可是皇上──”
“而她是我的妻子。”半靠在門上,李弼定定的看著他。“殺了一個未曾允諾你一生的皇上都能讓你變成這樣,你應該懂看著一個與我約好白頭的女子穿著喜服,含笑死去的模樣,會有多讓我瘋狂。”
望著他的眼,久久,上官羿才頹喪的垮下肩。“……你……殺了我吧。”
狂笑出聲,李弼粗魯的揪住他衣襟,猛地斂笑的憔悴俊顏沒有半絲同情憐憫。
“別天真了,我會讓你活得很好,讓你日復一日在失去摯愛的惡夢裡掙扎,讓你夜夜因所愛死於自己手中而輾轉難眠,因為我也同樣嘗著這種錐心蝕骨之痛,這是你欠我的,明白嗎?你欠的,就要讓你痛一生來還。
第19章
見過上官羿後,李弼在黎少秦的攙扶下坐上床榻,上官振取來擱在桌邊的鳳銜月環,解下上頭的小月環。
“戴上。”
“這是戒指?”李弼微愕地連著金鐲一併接過手,驚見月環兩端雕繪的鳥喙處,原來是可以拉開的,月環套在指間竟是萬分密合,恍若是為他量身而做。
金色的月環在他指間閃爍著光痕,微微發熱。
“可不是?替她戴上金鐲吧。”
李弼小心翼翼地將鳳銜月環套入舒雪尹冰冷的小手,大手牢牢包覆著,儘管氣虛神敗,仍不斷渡著熱氣給她。
“準備好了?”上官振面色嚴肅地道。
李弼淺勾笑意點頭。
“先開啟你的天賦。”
李弼只覺得伯父的指指在他的額上,指力強勁得像是要鑽進他的額,但他眸色不亂,直睇著伯父,感覺好像有某種東西從他體內被硬生抽出,不痛,卻幾乎令他昏厥。
“閉!”上官振在抽指的瞬間,以指擊向他的面,口中唸唸有詞,以指沾血起咒,封鎖床榻,將李弼和舒雪尹鎖進同一個空間裡。
李弼的耳邊嗡嗡作響,張不開眼,但上官振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記得,當你走進她的過去,也許會出現魔障,你要避開,趕緊去找路。”
“我知道。”他沒有辦法開口,卻可以意念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