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到我的丫頭了。”張老夫人拉著張楊氏的手仔細打量,眼裡噙著淚花,“沒想到這一別二十餘年,就再也看不到我那孫孫,只是……苦了我的丫頭啊”
“弟姐,奶奶年齡大了,這些年都沒有看到你們這一家人,前些年還去洛陽一帶找過,最近才聽到你們的訊息,一定要來看你”
一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熱情地說道……這人是張須陀的大哥張若離,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完全符合久違親人重逢時的激動,他拉過旁邊一名儒服打扮的年輕人道:“這是我的兒子張行書,呵呵,是你的侄子,阿陵的堂哥,幸虧他偶然得知阿陵的身份,才知道尋找了十餘年的弟妹和侄子們竟然近在眼前。”
張楊氏眉毛微微挑動:“十幾年?大伯倒是有心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二十年前,正是這位大伯,籠絡了族人,聯手逼迫走了張須陀,雖然公爹張煥耳根偏軟,但這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張若離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他乾笑一聲道:“二十年前,不過是意氣之爭罷了,父親雖然將老四趕出家門,但族譜上可沒有除名,這些年到處找你,這不……我一聽說找到了四弟妹一家,我也是掛念得緊,所以今天就一起陪奶奶過來了。”
四弟妹?張楊氏心裡微微一哂,自從她和張須陀成婚後,這位張家大少爺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更是從來不承認她的身份,何時從他嘴裡聽到過‘四弟妹’這個稱呼?
冷冷地掃了張若離一眼,張楊氏沒有說話,只是執著老夫人的手噓寒問暖,然後又取了幾塊蛋糕放在老夫人面前,雖然是甜品,但蛋糕鬆軟,老年人的牙口不好,正嚼得動。
張楊氏不想搭理張若離父子,但禮不可廢,她使了個眼色,臨時過來侍候的雪雁過來給客人端茶上水,張若離微微點頭,張行書的目光卻追了雪雁的身影一圈,直到她回到張楊氏身邊站定,被張楊氏狠狠瞪了一眼,才老老實實的收回目光。
“丫頭,”老夫人顯然心情非常好,看到自己最喜愛的孫子媳婦,一直叫著張楊氏的小名,“你們既然搬到長安來了,要經常來看看奶奶,老大沒說謊,四郎的名字一直在族譜上,有時間要多走動走動。”
“奶奶,您放心,只要有時間,我們一定常去看您。”張楊氏心裡嘆息了一聲,她知道自己這是在欺騙眼睛這位老夫人,但是她也是沒有辦法,自從張須陀從那個家裡的緣分斬斷之後,她跟河東張氏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如果張須陀不死,只要他肯回歸張氏,一切自然好說,可現在……她也不能違悖亡夫的意志。
“四弟妹,這套宅子是太子賞賜的吧?太子殿下果然是大手筆,竟然賜下這麼一座宅子,我們張家來長安後,宅子也不過如此,你可真有福氣”
張若離有些豔羨地打量著房間,這裡面的傢俱絕在部分是宅子裡原本都有的,張家搬過來時卻沒有換掉——李建成這套宅子也不是常住,但裡面的東西卻是最好的,而且數十畝地的大宅子,在長安城確實是價值不菲,河東張氏雖然是大族,但在城裡的宅子,也遠不如這間。
他向兒子遞了個眼色,張行書立即心領神會,熱情地向老夫道:“老祖宗,現在離得近了,您如果想過來,反正四叔家大得很,給您收拾出來一個地方也是便宜。”不瞭解他底細的人還真會以為他是一個非常在意親情的年輕人,張楊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經將他和那位大伯劃歸成一類——老鼠一耗子,一代傳一代。
老夫人瞥了一眼張行書,沒有接話,心裡大不以為然,雖然她的年齡大了些,但對於自己這些兒孫是什麼德性,她是一清二楚的,雖然很想念張須陀這一房,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原因,給張楊氏帶來太大的困擾,這些日子以來,兒子和幾個孫兒弟女在謀劃些什麼,她都很清楚,所以對張楊氏也很愧疚。
“丫頭啊,我年紀大了,也懶得到處動彈。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我這老婆子。”老夫人拉著張楊氏的手說道。
輕輕地點了點頭,張楊氏看了一眼張行書,見到對方臉上堆起的笑容就感覺很討厭,這個傢伙跟他父親張若離一個德性,虛情假意唯利是圖,臉皮也厚,看著蠻聰明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爹。
“丫頭,”老夫人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她想起臨出門前兒子跟她說的話,“我知道,張氏對不起你們母子,可幾個孩子都還是張家的骨血,這祖宗是不能不認的……對了,那幾個孩子呢?”
張楊氏聽了這句話,心裡起是一陣起伏。在張家,女人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老夫人是張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