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親這付表情的時候,就會顯得特別的安靜。
“少夫人,你完全可以去看看你的那些生意啊。”雪雁提議道,她不明白分娩前對生意無比熱忱的少夫人怎麼會對此突然失去了興致。
“沒必要。”小婉懶洋洋地道,對於張陵的懷念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卻是長安這邊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根本不需要她插手,這也是她定下的制度之一,否則凡事都讓她親力親為,那她真的要累死了。
“算了,趁著天氣還沒冷下來,你去河北吧,免得我看著你來回轉悠眼暈”張楊氏故作生氣,目光卻在孫子身上逡巡。事實上,她早就猜到令小婉無精打采的原因,只是私心作祟,不想讓孫子離自己太遠,但現在明顯是要妥協了。
貞觀元年九月的一個早晨,一輛馬車載著小婉、雪雁以及那個小嬰兒前往滄州,身後還跟著八名護衛,其中四名是程知節派來的,還有四名卻是原屬東宮的護衛,是太子李承乾派去保護自己的老師。
在灞橋橋頭送行人群中,除了張府的人外,小婉的幾個朋友,以及柴氏兄弟、太子李承乾等人。
當天晚間,太子李承乾被長孫皇后召去問話:“承乾,這次去找老師,可取得了什麼真經?”皇后一臉的笑容,當母親的心疼自己每一個孩子,而處於皇家的特殊身份,有些事情她也無可奈何。
魏王李泰,是李世民的二子,從小就聰明伶俐,深受李世民的喜愛,隨著年齡的增長,李世民對他的喜愛已經是毫不掩飾,很多人相信,如果不是太子的名分早就定下,李世民一定會封李泰為太子。處於東宮這個敏感的位置上,李承乾感覺到了威脅,而且這威脅還是來自他的兄弟,而李世民對李泰的喜愛,無疑讓他感到格外的沮喪,他已經壓抑很久了,卻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終於在小婉離京的時候,在灞橋長亭遣開從人向老師傾訴了一番並討教主意,他沒想到皇后竟然會如此關注這件事情。
沉吟片刻之後,李承乾決定將小婉的話如實稟報——
當李承乾將自己的憂慮告訴小婉後,小婉沉吟了很長的時間,才對他說,聖人以孝治家,以仁治天下,他本來就是東宮太子,不需要去爭,更不需要去守,只需要做一個太子應該做的,輔助皇上施行仁政,凡是能夠維護皇上、皇后聲譽和利益的,都要支援;凡是有利於國計民生的政令,都要去努力推行,只要做到這些,太子之位自然堅如磐石。
“就這些?”長孫皇后若有所思地問。
“還有……律己要嚴,御人要寬,為人君者要有擔當,為人子者要尊孝悌。”李承乾回道。
長孫皇后緩緩點頭:“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沒想道她也深諳黃老之說。承乾,你聽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李承乾答道。
“知易行難,只可惜……承乾,夏先生此去滄州,你不能時常請益,也是一個損失,我和你父皇說一下,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書信往來。”長孫皇后思忖再三,決定為兒子開這個後門。
歷代皇朝,最忌皇子與臣子來往過於密切,好在小婉本來就是李承乾的老師,而且還是一介女流,加上唐太宗素來開明,長孫皇后自忖這也是為了培養大唐未來的君主,倒也不擔心他會拒絕。
“多謝母后成全”
李承乾萬分感謝地行了一禮,他知道,長孫皇后素來不向李世民提出私事方面的要求,這一次為了他,也算是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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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縣。
在商業街的街口,龍成彪站在暴怒的劉志國跟前已經有一會了,在承受了一翻怒火的洗禮之後,發火的和受氣的臉色都不好看,還有幾個縣中的小吏提心吊膽地站在那裡,一臉的不知所以,他們被縣令大人直接拎到這裡之後,就承受了劉志國的怒火,心裡覺得委屈,卻不敢出言辯解。
發做一番,劉志國的怒氣稍歇,剛才他特地遲了一步趕來,是有些自矜資格的意思,卻不想張陵根本沒有留下來,而是直接走人,只將這個攤子留給南皮縣處理,這番怒火,一方面是因為自己被人忽視了,一方向是因為在對方面前丟人現眼了,和鬥毆本身卻沒什麼關係。
將那幾個小吏打發走之後,他掃了一眼那幾個抱頭蹲在牆角的痞子,輕聲問道:“龍縣尉,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成彪在張陵跟前受了一頓氣,這在劉志國跟前又受了一回氣,臉上的表情就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