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少爺,我不離開你,打死也不離開”張松立即大喊起來,立即引起一片笑聲。
笑聲當中,房門開啟,三嫂端著菜盆走進來,朝眾人道:“這是新鮮的野豬肉和麋子肉,大家慢慢吃。”
“糟糕”
張松哭喪著臉,摸著肚皮道:“我怎麼忘了還有這兩樣美味,現在吃不下了。”
“哈……”
眾人再次發出善意的笑聲,小婉也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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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馬柳鎮是天子腳下,似乎也沒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只要是大唐的土地,任何地方都是天子腳下……據說,馬柳鎮距離長安也不過是百十里,比起許多地方,那要近得多,不少達官貴人在歇腳的時候,都選擇在馬柳鎮。
為什麼?
“這還用說嘛,咱馬柳鎮,地氣好,天子腳下,路過的人當然要沾沾貴氣”農天求大掌櫃得意地揭示出這個答案。
說起來,馬柳鎮上上下下兩百來戶人,論起名氣,倒是農掌櫃位列第一。倒不是他有什麼大後臺,也不因為他開了鎮上唯一的一個客棧……話又說回,馬柳鎮本來就處於交通要道,南來北往的客商,除了他那家旅店,還真就沒有其它可以住宿的地方。
但農大掌櫃最出名的還是他那張嘴,老傢伙年歲也不小了,但鬥起嘴來,兩個年輕人也說不過他,而他最自豪的就是曾經跟隨麥鐵杖大將軍打高麗的事蹟。
所有人都知道,大隋朝打高麗,那是輸得一塌糊塗,但這話可千萬別跟農大掌櫃說,人越上年紀脾氣越爆,如果叫他聽到了,他肯定會捋袖子瞪眼睛跟你急,說不定會拎出菜刀跟你玩命。
有農大掌櫃的這分脾氣,誰和他搶生意?來橫的,肯定不行,去沒去高高麗別人不清楚,當年一人一棍將來馬柳鎮收保護費的四十餘名土匪打得鬼哭狼嚎時,許多鎮民都是親眼目睹;來陰的,恐怕也不行,去年有一位衣甲鮮明的將軍和他摟著膀喝了大半天酒,最後搖搖晃晃地喊著‘哥倆好’上馬而去,就算是縣丞大人也不敢得罪,其他人都是僻壤小民,又敢做什麼了?
憑藉著這些優勢,農大掌櫃在鎮上絕對可以橫著走路,他開的客棧更加是沒有人敢和他搶生意了。不過說實在話,雖然農大掌櫃脾氣不好,但是做生意到很規矩,南來北往的客人好像都喜歡到他那裡住。沒事的時候喝兩杯酒,農大掌櫃一喝醉酒,就會流著麗講當年大軍如果攻打高麗,殺得他們丟盔卸甲……一直到麥大將軍被奸計所害。
雖然大掌櫃沒經過專業的訓練,但敘述往事的時候,聲情並茂,不亞於酒樓裡的說書先生,因此,大家閒來無事,也願意聽他講古,前提是不要打擾他。
這天傍晚,農大掌櫃跟往常一樣,坐在客棧地大堂裡有滋有味地喝著小酒,一雙被酒精浸紅的眼睛一雙眼睛不住的往外來回巡視。前兩天天氣不好,客棧的生意慘淡了許多,而自己的那些故事似乎也越來越不吸引客人了,雖然客人們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但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己是越來越老了,有些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今晚的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都在等著自己說故事,但是他自己卻似乎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這世道好了,伸手撈錢的人也就多了,聽說又有人想向鎮裡伸手,準備開客棧,這個訊息讓他愈發的煩悶了。
現在想想,當初送兒子去參軍,真不如讓他去考個官兒回來噹噹,哪怕是個小小的縣丞,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也不會有人來折騰自己……或者花錢去買一個官來坐?似乎大唐不興這個,而且誰知道一個官兒需要多少錢?
正胡思亂想中,外面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到了店外停了下來。農大掌櫃的本事可不是蓋的,只用聽的,便知道那些馬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好馬,動如如此一致,分明就是受過訓練的軍馬。
心裡微微頓了一下,他帶著幾個店夥計走出了店門,只見三、四十個衣甲鮮明的軍士正在整理戰馬,在他們中間是兩個三十來負的青年。
這些軍士將馬交給急急趕過來的店夥計,簇擁著兩個年輕人走進了旅店。
農大掌櫃看著那些軍士,心裡吃了一驚,從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凜凜殺氣,顯然都是見過血的精銳,而那兩個年輕人雖然穿著一身文士打扮,可眉宇間散發著一種只有上位者才具備的威勢,這種威勢他當年曾經在麥大將軍身上見識過,看來這兩個人非同凡響啊
琢磨歸琢磨,農大掌櫃雖然自家心事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