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小婉剛剛回房間坐下,紫鵑過來稟報:“夫人,老夫人找你過去一趟。”
“唔,知道是什麼事情嗎?”小婉輕輕捶著自己的膝蓋問道。
“好像剛才盧國公府送來了一封信。”紫鵑答道。
“知道了,我們過去吧。”小婉起身向上房走去。其實工地不遠,工程也不算很大,就是兩旁擴建一下,只是站的時間長了一些,膝蓋有些難受。
剛剛走過拱門,一個黑影‘呼’的一聲撞了過來,小婉手疾眼快,雙手擋住他,然後順勢一把擰住來人的耳朵:“寶兒,是不是又頑皮了?”
跑過來的小人兒正是寶兒,他大聲叫痛,抗議道:“娘,快鬆手,寶兒不是特意的。”
“對,你不是特意的,是故意的”小婉輕輕擰了他一下,終究還是捨不得使勁兒,將手鬆開,寶兒嘿嘿笑了一聲,撓撓頭,低聲道:“娘,咱們家又要有喜事了”
“就你知道的多”小婉照著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記……肉肉的,很有手感。
在聽到是盧國公府的信後,她就有預感,此時聽到寶兒透露了這麼一個‘內幕訊息’,她心中更是篤定了。
果然,等她來到上房之後,張楊氏讓她坐到炕上,然後將一封裴夫人的來信遞給她,信中所談的正是程鐵牛和張楠的婚事。
四月中旬,程知節舊傷發作,偕夫人前往驪山療養,最近收到程鐵牛的家書,說是要押送戰俘和戰利品回長安,裴夫人來信一是恭喜張麒中了榜眼,二是委婉地表示,程鐵牛已經不小了,他和張楠的婚事也該提上議程了。
“娘,你覺得怎麼樣?”小婉問道。這件事她是不好置喙的,若是張陵在,他自然可以跟張楊氏商量,但她這個做媳婦的只能聽婆婆的意見,然後將共意見變成行動和事實。
張楊氏沉吟了一下,道:“鐵牛年齡和阿陵相仿,只差了一歲,我都有了孫子、孫女了,怨不得親家著急。若是張陵等到這個年紀,我這當母親的也會著急,而且他們若是早點兒完婚,我也可以早一些抱外孫,辦了倒也使得,只是時間上趕了些,得儘快選日子了。”
小婉道:“該不會是這次鐵牛回來就要辦吧?”
“差不多。”張楊式笑道:“這位國公夫人恨不能咱們今天應下,明天就帶人來迎娶。”
“娘,那您認為什麼時候合適?”小婉問道。
張楊氏笑道:“剛才看了信之後,我就算了日子,這程鐵牛回長安也需要時日,籌備嫁妝也需要時間,六月份之前的都沒叫看,往後是六月初八、六月二十二、七月初八、二十四、二十八,這些都是宜婚嫁的好日子。你先看看怎麼樣,如果差不多,就將日子送給親家那裡定一下。”
小婉點點頭:“娘說得是,五月份太趕了,可七月份恐怕義母那邊等不及,我看六月初八正好。”
張楊氏道:“那就先定下六月初八,送去驪山讓親家定一下,咱們這邊嫁妝也應該準備了。”
小婉應道:“娘,小姑子的嫁妝已經在籌備了,只是還有些訂製的漆器沒有送過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到了,而且還要去金店打一些新式樣的首飾。”
張楊氏點點頭:“不錯,你做的這些都很妥當。親家是國公府,雖然咱們家的門第比不上他們,可嫁妝不能薄了。”
“娘我正和您想到一處去了。”小婉笑了笑:“除了首飾之類的以外,我還準備了一筆銀錢,國公府裡的下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囡囡平常用錢的時候手也不能太緊了,以免讓人看了笑話。”
張楊氏聽了笑著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的長媳拿小姑當女兒般慣著的,絕對不會讓張楠吃虧。
萌萌準備告辭離開,但走到門口又躊躇了片刻,然後問道:“娘,還有個事情您得拿主意,囡囡成親的事情,是不是也當同河東那邊知會一聲。”
她所說的‘河東’就是河東張氏,雖然雙方各行其中,但張煥畢竟是張楠的爺爺,張老夫人也一直很喜歡這個重孫女,在知道要和盧國公府訂親的時候,曾經很歡喜的要張楊氏一定在成親之前通知她。
可一想起河東張氏,張楊氏也同樣的煩悶。張須陀與張若離的嫌隙自然不用多說,眼下河東張氏拼命地想同張府這裡湊近乎,可她和小婉、張陵一樣都不想理會,但親族就是親族,別人不說,張老夫人就是她的最大軟肋,別人她可以不再乎,老夫人是一定要告訴的。
猶豫了一會兒,張楊氏還是點點頭:“現在不急,等日子確定了再派人給老夫人去個信兒,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