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脾氣。
“嘴苦總比心苦強……”
李世民趁機大倒苦水,將朝堂上那些大臣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上,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和想到的就不同。你是皇上,自然會看到大臣們看不到的,想到大臣們想不到的,何必為這個煩憂?”長孫皇后說道。
這勸人要會勸,讓人聽得舒坦,愈是身在高位,愈不容易被人勸服,就像是李世民……看著那人順眼也就罷了,若是看不順眼,無論怎麼做,那都是錯的。長孫皇后這番話,連消帶打,首先指出那些大臣的目光自然不能和皇上的眼光一樣高瞻遠矚,其次便委婉勸道,人家顧著小團體利益也是應有之情,關鍵在於你這個皇上如何引導、決斷。
李世民雖然沒有立即消氣,臉色卻好了許多,只是眉頭還有些緊鎖。
“皇上可是擔心張陵?”長孫皇后問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張陵畢竟年輕,如果僅是處理民政,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可涇州的事情恐怕要見血啊,朕擔心他沒有那個決斷。”
“好歹他也是張將軍的後人,而且有夏小婉相輔,應該可以應付,而且我聽說最近京師裡有些子弟跑馬溜狗的不成體統,程知節的兒子竟然帶著百十人去涇州打獵。”長孫皇后雖然嘴上說是‘不成體統’,眼中卻帶著笑意。
“去涇州打獵好……遠啊。”李世民聞言愣了一下,不禁好笑,這個程知節,倒有個急主意。
滄州。
張溫滿頭大汗的趕到張陵的公事房中,張陵縣裡巡察了,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僕役奉上茶水之後,張溫就沒有回自己的公事房,心事重重地坐在那裡等著。
前些日子,張陵明確地表示了對軍營狀況的不滿,這讓他大為緊張,臨走時的吩咐更是對他這個司兵參軍表示了不滿,如果連吩咐的事情都做不好,那就什麼也別說,直接準備讓位置就行了。下定決心之後,張溫倒真是不遺餘力,用了四天的時間,終於將事情辦完。
外面傳來腳步聲,張溫連忙將茶盞放倒旁邊的桌上,站起身恭候。
門外傳來僕役的低聲稟報,隨即便見張陵大步走了進來,張鬆緊跟在後面。
“張參軍,請坐。”張陵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很正常,可越是這樣,張溫心裡越是沒底。
等張陵入座之後,張溫地側身坐了半邊椅子,拱手稟道:“大人,那些從軍的家眷已經請出去了,花名冊也就整理妥當。”說完,呈上一本名冊。
張陵擺擺手,卻是不接那份名冊:“也就是說,這名冊上的人都還想成為一名士兵?”
“是的,大人。”張溫稟道。
“很好,當兵就要有個當兵的樣子,明天早上我去看你們點兵,從即日起,士兵就要有個士兵的樣子。”
張陵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張參軍,朝廷還欠多少兵餉?”
“還差三個月的。”張溫回答道。
“嗯,你再寫一份催餉的摺子,我來署名。”張陵想了一下說道。他自己也能夠掏出這筆錢,但事情不是這麼做的,該爭取還是要爭取,只是手段需要變通一下。
“是。”張溫答應一聲,見張陵再沒有其它吩咐,便知趣地告辭。
“大人,他靠得住嗎?”等張溫離開之後,張松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他沒得選擇。”
張陵淡淡一笑:“別人到此,他裝糊塗尚可,我到了這裡,他要是不投過來,那恐怕以後就不要在官場上混了。”'
他微微一頓:“明天我倒要看看,涇州的兵到底是什麼樣子。”
傍晚張陵回到後衙,看到大廳中又多了些僕人,正忙來忙去的搬東西,估計是張楠她們來了,恰好張有過來,被他喊過來:“小姐到了?”
“是的老爺,小姐和張忠大爺都來了。”張有答道。
“什麼時候來的?”張陵奇怪自己怎麼沒得到訊息。
“過晌的時候來的,夫人說老爺忙公事,就先讓小姐安頓下來,等您晚上回來再稟報。”張有答道。
“嗯。”
張陵點點頭,抬腳便往內院走。這一次是整個家都搬來了,除了張忠、張楠和一干行李外,還有的就是那五十名火槍手,至少現在他手上有一支聽自己吩咐的武裝,再遇到馬賊之類的事件不至於手足無措了。
沿路的僕人看見他,都恭恭敬敬的施禮,張陵微微頷首,加快了腳步。剛一進入內院,就聽到張楠銀鈴般的笑聲。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