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涇州的地方勢力,他不僅以後有可能要借那些人的力,而且還要分散瓦解那些地方勢力,免得他們給朝廷帶來麻煩。
按照原本的計劃,張陵準備在涇州所屬的五個縣轉一圈,可現在看來,計劃要延遲到年後了,反正涇州的局勢也不是一日就可以改變的。
十二月底,一行人的車馬終於來到了涇州州府的治所安定縣的縣城,看著陳舊城牆佈滿的刀矢刻痕,一行人都有些錯愕,隨行護送計程車兵已經返回,李紅袖和童問天等人也是在半路上便與小婉等人告辭,便是梁九公也在離城不遠的地方與他們分開了。
“娘,這裡的城牆比滄州還高。”寶兒探著小腦袋張望。
“回來,外邊風大,仔細吹破了臉。”紫鵑將他拉回來,小男孩掙了兩下沒掙脫,只好乖乖地坐在那裡。
“老爺,城外好像有一群人在向這邊張望,都是身著官服的。”外面張有稟報道。
“唔,可能是涇州府那些官吏。”張陵連忙讓小婉將官服取出來穿戴整齊。
唐朝的官服也是分顏色的,四、五品的官服都是硃紅色,看上去倒是極為喜慶,寶兒在一旁看著又坐不住,跳著腳要拿張陵的官帽,被小婉照著肉嘟嘟的小屁股來了一巴掌,這才又不滿地坐下來,眼睛卻還盯著父親頭上的官帽。
“想戴上那頂帽子,就好好讀書,將來自己掙回來一頂才叫本事”小婉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輕輕摩挲著兒子的小腦袋說道。
安定縣城北門之外,十幾名身著官服的官員望著官道的方向,等著新上任的別駕大人。涇州下轄五個縣,這五個縣除了臨涇縣令還沒有過來之外,其他的縣令倒是都來了。
倒不是臨涇縣令託大,前日新來的別駕大人在客棧遇到突厥人襲擊,地點正是臨涇縣,那位縣令大人正焦頭爛額的處理那些事情,委實騰不出時間,而且業已經先一步見過別駕大人了。
雖然這是一次突發事件,但所有的官員心裡都忐忑不安,這股突厥人雖然不多,但這般長驅直入的,也確實讓這些人的臉上掛不住,尤其是那位司兵參軍,看著同僚的眼神都覺得古怪起來,鬱悶之極。
張溫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糙,留著短鬚,看著有四十來歲,他揹著手望著官道的方向,一邊聽著身邊同僚的寒暄,一邊陷入沉思。
他是河東張氏的族人,論輩份他要稱張須陀一聲‘族叔’,當年是張須陀帶他入伍的,後來輾轉竟來到了西北,一待就是十餘年。
當年在張陵出世的時候,他還跟著去看過一次,沒想到二十年不見,那個襁褓中的嬰兒現在竟然要成了自己的長官,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雖然長年在外,對族裡的訊息他也多少知道。這幾年,山陽張氏這一支發展迅速,無論是在仕途還是在產業方面,都讓河東張氏的一些老人有些眼饞。有些人就存心不良,想著重新將山陽張氏並回河東,這樣山陽張氏的產業就可以大部分轉為族中公有。只是算計不成,徒然招人笑話,張溫雖然並沒有參與這等齷齪事,可想起來也是顏面無光。
十二月的天,北風正緊,前兩天剛下的雪地裡還起了煙,官道上人踩馬踏的,早已經泥濘不堪,看著也是一幅怪異的景緻,只是這些等在城外的官員們一個個呵手頓足,凍得面頰紅潤,兩眼水靈,頗有些望眼欲穿的感覺。不過,儘管心裡有滿腹的牢騷,嘴上卻都不說什麼——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別駕大人其實就是將來的刺史大人,只不過是礙於朝廷清議,才以別駕之職署理刺史之事。
“來了”有那眼神好的已經看到前面的車隊。
“不是說有兵丁護送嗎?”有人嘀咕道。
“可能不是吧?”還有人猜測。
馬車來到近前停下,當前一輛車的車伕從車上取下一個踏板,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硃紅袍服的年輕官員。眾人的目光都恍惚了一下,雖然已經知道新來的別駕大人年齡不大,但張陵給他們的感覺也就太年輕了,如果不是那身袍服還沒有人敢做假,恐怕就以為是騙子過來了。
在場迎接的眾官員中,以涇州長史白未明和司馬李長庚為首,這二人一個是從五品上,另一個是從五品下,是刺史的下佐官員,看到眾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便上前與張陵見禮,待看了所有的文書之後,白未明回頭向眾人介紹道:“皇位同僚,這位就是皇上親點的涇州別駕張大人。”
眾人連忙上前見禮,心中皆是感嘆不已,這位上官委實年輕了些,一些好擺資格的則腹誹著,猜測張陵是走了什麼人的路子才在如此年紀,就成了正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