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寵愛冉姨娘,她忍著;孃親鬱鬱寡歡而亡,她忍著;每天和冉姨娘的無數週旋,她也忍著;到頭換得的是什麼呢?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這麼多年的忍耐又算是什麼。
慕容婕語想大叫,淋漓盡致的宣洩一番,可是多年養成的壓抑性情和那份驕傲,令她喊也喊不出,狠也狠不起來。她死死的抓住衣襟,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她淚眼婆娑,喃喃低語。
“小姐,別哭了,老爺就要回來了。” 阿綺的眼睛紅了,心疼的拭去小姐手上的血跡。
爹爹!慕容婕語眼眸一亮,不行,她要查清到底怎麼回事,寧公子怎麼和冉姨娘做那種事……不行,她要查清楚!
夜晚,月至中天,圓圓的,滿滿的,在深漆的蒼穹上綻放清冷的光華。世間萬物彷彿一下消失不見,只有這一輪圓月,光輝璀璨。
四周靜悄悄的,院內的樹木被清冷的月光灑上銀輝,散發柔柔的色彩,花香淡淡,步履隱約。海茉好似夜遊一般,傻傻的向前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西廂庭院。
她抬頭望著天空的滿月,心裡一片悵然。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對靈兒的感覺變了呢?她害怕靈兒會離開他,他身邊有那麼多的朋友,可她就只有靈兒。早上易曲煙的一席話叫她忐忑不安,她和靈兒錯過了十年,除了小時候的模糊記憶,現在的靈兒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
想起今早靈兒為了維護洛姑娘,不惜得罪了慕容大人,還有易曲煙眼底掩不住的愛戀……靈兒的身邊圍繞許多的如花女子,靈兒會不會喜歡她們中的一位,然後成親生子……那麼她呢?他有了心愛的姑娘,還會和她這個姐姐在一起嗎?
海茉心裡一陣隱痛,說不出的難受,她正要回房,耳邊卻傳來隱約的爭吵,好像是……慕容小姐。
海茉隨著聲音的方向悄悄來到外屋的珠簾旁,暗想,這不是冉夫人的住處嗎?慕容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語兒說我勾引你的未婚夫婿?” 冉夫人笑的嬌美如花,春蔥似的玉手開啟薰香爐上的蓋子,銀勺挖來一塊紅色的膏體,輕輕倒入薰香爐裡,笑意盈盈望著怒氣衝衝闖來的慕容婕語。
“你莫要抵賴,下午我看的清清楚楚!” 慕容婕語咬緊銀牙,她還是按捺不住衝動過來想問清楚。
“這麼說,語兒是來興師問罪了!” 冉夫人並無驚訝,悠閒的拿出一個鎏金盒,用長長的指甲勾出一些紫色碎末,灑入薰香爐裡,又輕輕蓋好。
“你…… ”慕容婕語惱怒的看著她,這個妖婦居然還有心思在自己面前點薰香。
“嗯……這味道還真實舒服。” 冉夫人滿足似的舒口氣,鳳眼一瞥,扇狀的眼睫掩去眸中詭異的色彩,在眼下留下一層深深的暗影,更顯妖魅。
慕容婕語當然聞得出是消隱秘香,看著冉夫人不緊不慢的模樣,她一步上前,抓住冉夫人的皓腕:“你就不怕我告訴爹爹嗎?”
鳳眸一轉,波光流轉,冉夫人反問道:“老爺會信嗎?”
“你…… ”
“嗯……今天好累呢。” 冉夫人輕輕移開慕容婕語的手,忽然掩嘴嬌笑:“寧公子平日看起來一副書生斯文,沒想到私下好生剛猛呢……呵呵呵。”
慕容婕語臉色大變,腮邊一片潮紅,全身微微發抖,氣的說不出話來。
“啊呀,忘記語兒還是大姑娘,怎麼能和你說這些呢? ” 冉夫人笑得妖媚,一雙玉手輕輕撫上慕容婕語的臉頰,輕聲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慕容婕語難過的點點頭,不知怎麼回事全身一下無法動彈,體中好像有一副看不見的繩索緊緊纏住她的四肢,咽喉奇癢無比,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覺得鼻間盡是越來越濃郁的消隱秘香。
“哈哈哈,消隱秘香可真是好東西,這麼快就發作了。”柔媚的嗓音在慕容婕語聽來陰寒入骨,額間沁出了冷汗。
玉手慢慢撫過慕容婕語的眉眼,一直來到白玉般的額頭,耳邊是冉夫人嬌柔卻陰涼的聲音:“男人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語兒想不想知道我已三十,卻保養的如同你這年紀一般呢?”
慕容婕語驚恐的張大雙眸,看著燭光將冉夫人的美豔臉龐照的半明半暗,極其的陰森詭異。
冉夫人的玉手悄悄向上撫去,來到慕容婕語額頭中央的發跡線,輕輕摩挲。
“語兒知道嗎?你這般年紀正是女人最美的時候,你看這細膩的肌膚,柔滑的觸感,比那上好的胭脂水粉還要管用。” 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