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出了馬車,站在轅座上,雙手叉腰,對著正對面駕於馬上的賊眉鼠眼的頭兒好不霸氣地喝道,“嘚!小賊!你為何攔了小爺去路!”
“你這黃口小兒,說誰是賊!”
“誰應誰是!”
“你……”
孟循義在車中聽著鳳厘這般紈絝的語調,不禁低語道,“這鳳厘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話都敢說……”
遲幼欽垂頭低笑,這小子就是仗著自己肉厚!
“頭兒,這黃口小兒甚是煩人,咱們直接廢了他便是,和他廢什麼話?!”
那被叫“頭兒”的人抬手指了身旁的人住了口,對著車頭的肥頭大耳,一副紈絝樣兒的鳳厘喊話,“你說你是爺,請問,是哪家的爺?!”
“小爺就是你家大爺!”
“小崽子,你說什麼!”
“……”
“頭兒,看我廢了他!”
“遲哥,你是不是不該讓鳳釐出去?!”
遲幼欽微微扶額,這鳳厘實在是……
“慢著!”
那被喚作“頭兒”的人,立於馬上,攔住那幾欲上前的嘍囉,眯眼打量一晌在馬車轅座上坐著,一言不發,眸色木訥的如影,而後又對著叉腰耍橫的鳳厘喊話,“那是你的車伕?”
“就一個會趕車的啞巴,你看他作甚?快給小爺讓路,小爺趕著去洛州呢!”
“你要去洛州?”
“小爺去哪兒跟你這小賊何干?趕緊滾!”
那頭兒見了鳳厘這般狂妄的姿態,不僅不生氣,竟還對著鳳厘和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是要去洛州的,與小爺同行如何?”
鳳厘一聽這話,眸色忽變,面上卻依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好不耐煩地對那頭兒吼道,“誰要跟你這般小賊同行啊!趕緊滾開!小爺急得很!”
“……”那為首的這次終於不再搭理目中無人還聒噪不安的小胖子,大掌一揮,適才圍著遲幼欽一行人的一眾人便縮緊包圍圈,對著那馬車兵刃相狹。
見脖子架到了脖子上,鳳厘終於雙腿微顫,趕忙扶著身後的車欞,緊閉雙唇,緊緊地盯著脖項上架著的大刀,唯恐那刀一個錯身,在自己脖子上開條血口……
“還請這位小爺和你的車伕坐到車裡去,咱們一道趕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見著脖子上的刀光,權衡一二,在那持刀之人更逼一寸之時,鳳厘果斷老老實實地又挽簾坐回了車中。
而如影,此時也儼然一副不知世事的僕人那般起身隨之進了馬車,與遲幼欽對坐。
而後不知誰上了車轅,待車內的人坐定,便趕了車繼續前行。
孟循義偷偷瞄了一眼身旁進了馬車便雙手環胸,一臉冷意,閉目而坐的如影,而後對著對坐的遲幼欽低語道,“遲哥,我們是不是被綁架了?”
“看樣子像。”
遲幼欽一抹鼻頭,有點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圍而不攻,還要同路而行?
什麼來頭啊?
“鳳厘,你的鼠膽兒怎麼變得那般大了?對著那些人都敢吼吼。”
“嘁……小爺一貫膽兒大。那個頭頭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而且,那些個拿兵器的,更是些小嘍囉,對咱幹不了什麼大事兒。”
“你不過才見了他們一會兒,怎地知道只是小嘍囉?”
鳳厘單手撓耳,故作老練地道了兩個字,“氣息。”
孟循義見他這樣,自然是知道他又在賣弄他的非凡耳力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嗤笑一聲,低聲奚落道,“鳳大少爺,那你怎地被那些個小嘍囉給嚇成了縮頭烏龜,一點不敢違拗地鑽回來了?”
“嘖嘖……遲哥,你看這孟循義,說話怎地這般難聽?”
“我覺得他說得很好啊……你不就是鼠膽不改,龜心仍在麼?”
“……你們這兩個人,就知道幸災樂禍!現下咱們都被他們控制了,被殺人劫財了,看你倆怎麼辦?”
“要殺早殺了,幹嘛要多此一舉和咱們同路啊?”
“嗯!循義說得對!人家要和我們一起去洛州,那到洛州之前,咱們都是安全的。權當免費僱了保鏢的就是了,咱們又不虧,有什麼好怕的!”
看著這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二人,鳳厘小嘴一努,白眼一翻,便轉而貼到車板上,環胸閉目。
遲幼欽二人見鳳厘這般小家子氣,只是默笑。
“如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