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新來的李大夫只說是不知,他也是一個月前才來了這葉府的。
將養了這麼些日子,也總算是痊癒了,今兒個得去北苑形式上請安,順便將拖了許久的佛經給了沈氏,當是交差了。
所以今日遲幼欽才早早地起身準備。
阿兮將披風給遲幼欽披上繫好,面色奄奄地說道,“奴婢可辛苦地找了機會。可是每次都還不到書房外的苑門,便被那些個粗魯的護院給攆了出來。”
遲幼欽攏了攏披風,讓阿攸給自己戴上帽子,看了看銅鏡中的模樣,還算面色紅潤。
“那就暫且先別去了。這玄都的冬天怪折磨人的,看著你凍紅的小臉蛋兒,我可肉疼了!”
“小姐您又打趣奴婢!”阿兮不滿得噘嘴,表示自己真的很不滿!
每次都是打趣自己,卻不見她對阿攸這般戲言戲語的!
阿攸慣常地只是看著笑笑不說話,扶了遲幼欽便出了門。阿兮使了會子氣,卻還是抱著那一沓厚厚的佛經,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北苑主廳。
“欽欽給夫人請安。”遲幼欽福身端正地行了禮,待沈氏應下後,便起身在沈氏的下首座坐下。
“欽兒身子可好些了?”
“已經無礙了,勞夫人操心了!”
寒暄兩句,沈氏順手將桌上的一垛賬本,推至遲幼欽身前,“這些賬目本是一個月前就該教你的。只是不巧,你這身子虧,所以又拖了一個月,這後面的日子,你可得抓緊了些。
“欽欽省的。”
看著這一“垛”賬本,遲幼欽心裡輕嘆,還好學過跟會計有關的東西,雖然不是主修會計,但在大學裡,自己還是乖乖地按那“培養計劃”學了不少跟會計相關的課程。
再者,工作後,那些惹人頭疼的財務報表,遲幼欽還是接觸了不少的。這古代的賬本在複雜也不會複雜到哪兒去了。
“夫人,這些是欽欽這兩個月裡抄的佛經。因著前些日子身子欠佳,所以耽擱了些時日。不過,也好在現在已經完成了這份‘回禮’。總的是七卷,《法華經》一卷,攜一卷《楞嚴經》,兩卷《金剛經》,三卷《佛說阿彌陀佛經》。這面上的兩卷,是欽欽為父親和夫人抄寫的。下面的便是給各個院子的。”
說罷遲幼欽便將阿兮放在一側的佛經也順勢推到沈氏面前。
沈氏看著面前這一“垛”高同一側的賬本,面無異色,只道了一句,“虧得你有心了。”
說罷便取了面上的兩卷佛經,而後對候在一側的閱琴閱畫說道,“這餘下的五卷送去各個主子院子裡。”
待二人應下抱了餘下的佛經離開後,沈氏便對遲幼欽又說道,“你且先看看這些賬目,若有不懂的,便知我一聲。我只在這裡看看這些佛經。”
遲幼欽頷首應下,卻是心裡嗤笑,這“葉夢欽”常年在庵堂唸佛,怎麼會看得懂這些賬目?!
這“沈老師”當得是真不稱職。
不過,遲幼欽覺得自己還是要做個敢說敢問的好學生,反正問多了噁心的又不是自己。
邊想著,遲幼欽邊拿了一冊賬本,從頭看起。
這賬目,還真是“四柱清冊”的記法啊,“舊管”是期初餘額,“開除”是支出,“新收”是收入,那這“實在”,就是期末餘額咯。
掃眼一看,除了些寫得太草的字識不來,大體上遲幼欽還是看得懂的。家常支出,錦帛布匹,金銀玉器……倒是記得細緻。
看得懂是好事兒。不過,現下,自己是不能懂的!
於是,遲幼欽就隨便挑著那賬目裡頭的問題,十分鐘一小問題,十五分鐘一大問題,可認真可認真地向沈氏請教。
一個上午下來,那垛賬目就被遲幼欽給問了三分之一,沈氏心下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
待送了遲幼欽離開,沈氏的丫鬟才收起桌上的賬目,對沈氏說道,“主子對二小姐當真是太用心了,又不是大小姐,為何要教得這般精細?”
沈氏泯了一口茶,說道,“閱畫,你覺得是我教的認真麼?呵……明明就是她懂了裝不懂,挑著些好說的問我。”
說罷,沈氏又長嘆一口氣,雙眸輕閉。
“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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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初雪惹得佳人笑
於是自那以後的一個多月,遲幼欽都每天跟著沈氏和葉夢岑形式上地學習如何管家看賬,那面子工程,遲幼欽是做得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