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剛走到準備逃生的西門,已經準備在西門突圍了,所以此刻嚴宿和一群人保護著皇帝朝西門而去。
可是剛剛突圍出西門就遇見了一個恨不得殺了的逆子——秦和,秦和微笑的看著皇帝,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可是這次卻沒有掩飾溫潤外表下的——
野心。
秦和看著皇帝笑道:“父皇這是去哪裡啊?”
低眉轉眼間,不像是一個溫潤有禮的公子,而像是一個妖孽,浴血幾重,從內到外都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手裡的劍上還滴著血,身後跟著一群人,將嚴宿和皇帝以及圍著兩人的禁衛軍包圍在其中。
看起來,被包圍了。
“逆子!”皇帝怒視著秦和,現在,看起來已經無路可走了,光是這一層又一層的軍人,都已經讓人沒有力氣想要去突圍了。
“父皇,如果不是父皇那麼偏心,兒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勤王對著皇帝開口道,眉眼裡帶上了寒霜。
……
蘊桃宮。
滿殿的桃花盛開著,一陣一陣的香味,殿內一個美貌的女子,比這滿殿的桃花還要美麗耀眼三分,可是這美麗的容顏卻遮不住女子眼裡淺淺的哀傷和眼裡的失落。
坐在一顆最大也開的最好的桃花樹下,女子痴痴的看著殿門,那裡,是他來的必經之路。
只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子眼裡閃現出了驚喜的光芒,站了起來,可也只是瞬間,女子便眼裡帶了一些失落,來人,不是她要等的人,可是她卻不能有失落的情緒。
“母妃。”來人是一個五六歲的精緻小男孩,穿著一襲錦衣,眼裡盛滿了笑意,和對眼前女子的依戀。
“和兒,你回來了。”女子拉起小男孩的手,眼裡雖然是笑意盈盈,可終究是帶著額一摸失落,那時候五六歲的小男孩尚且不懂這些,而是拉著女子的手問道:“母妃,為什麼這麼久父皇都沒有來看我們。”
他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父皇了。
以前父皇是天天來的,父皇說,最愛和兒了,最愛母妃了,可是,父皇現在去哪裡了?
“父皇有事情,忙完就會回來看和兒了。”女子看著小男孩期待的眼神,只得這樣安慰著小男孩,可是忙完,什麼時候忙完呢?她也不知道。
小男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母妃不開心,可是卻懂事的寬慰著母妃:“母妃,那和兒和母妃一起等著父皇來看我們阿。”
女子點了點頭,拉著小男孩坐下,拉著小孩子吃著新鮮的桃花做的桃花糕,等著等待的人歸來。
那人曾說:桃兒,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
是阿,善解人意,所以明知道那人有了新歡也從不曾說過任何不句話,只是默默的等,只因為他曾說——
桃兒,朕絕不會忘記你的。
所以,她願意痴痴的等著他回來,等著不會忘記她的他歸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便是三年。
三年的時間,她已經不再是美麗的女子了,他也懂了許多,比如——
那個他稱為父皇的人,三年的時間都在獨寵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蕭依一。
他的父皇總是親暱的稱呼她為——蕭兒,而他的父皇和那個女人還有了一個兒子,那一晚,小小的他看見自己的母妃在那一顆桃花樹下坐了整整一晚,他知道為什麼母妃總是坐在那顆桃花樹下。
因為,那是父皇與母妃親手種的,在母妃進宮的第三天。
床榻上,孱弱的身子,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頰,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女子,一頭柔亮的青絲如今已經微微泛白,再也找不出三年前那個笑的溫柔美麗的女子的影子,再也……
女子眼裡帶著濃濃的失落,這是三年的時間裡唯一沒有改變的東西,可是秦和卻從失落裡看出了一絲期待。
母妃,你還在期待什麼?
那個男人,不會再來了,永遠不會!
“母妃,你喝點藥吧,喝了藥就會好起來了。”八歲的秦和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了他手裡拿著藥碗放在女子的面前,看著女子日漸憔悴的容顏一雙黑亮的眼睛簌簌的有淚水掉落。
女子看著秦和,依舊是微笑著,慈和的,溫柔的,如同三年前一樣的微笑,她伸出已經只剩下骨頭的手摸了摸秦和的臉頰:“和兒,母妃知道,就算現在喝藥,也沒用了,只是母妃覺得對不起和兒。”
“母妃,你不要再說了,母妃,我去找父皇,我去找父皇。”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