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尊駕不是特使,那這……”先前那個老人取出那聖旨來:“這聖旨如何會在你身上?”
張邁腦袋有些嗡嗡作響起來,隱隱感到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見那個老人眼睛裡射出警惕甚至質疑的光芒來,感到如果自己一個應對不善,或許就要出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那些人對望了幾眼,那少女說:“我看……特使也許是累了,身體還沒恢復,所以神志有些模糊。”
最老的那個老人點了點頭,似乎認同了那少女的說法。
“汾兒,你留下,照顧特使。”
他們走開了,在離張邁七八步外的地方圍聚著,小聲商量著什麼。張邁隱約聽見什麼:“難道他不是特使?”“可他說的話是華言啊……”“華言是華言,可他的口音不對。”“雖然不對,但也不是胡音,咱們大唐幅員遼闊,方言眾多……或許……他是什麼地方的人。”
隨著逐步清醒,張邁的腦子也越來越清晰,他想問那個美眉:“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叫汾兒?”
少女嗯了一聲,似應非應。
“我暈了之前好像對你……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美眉的臉紅了起來,忽然叫道:“爹,他好像全醒了。”
那幾個古怪裝束的人又圍了上來,然後那個有些兇狠的又是那句話:“年輕人,你究竟是不是長安來的特使?”
張邁直覺地感到,如果現在就老老實實地否認,只怕沒好事。
還是別回答,先問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才醒來,你們就忽然問這問那的……”張邁說:“我倒想問問你們,你們是誰!還有,我的東西呢?”
他發現自己的包袱,還有那三件古董都不見了。
幾個老人又對視了一眼,終於,最老的那個拍了拍額頭:“哎喲,是我們的不是了。”
“怎地?”
那老人說:“我等只想著辨明他的來歷,可特使也得知道我們的來歷,才能表明身份啊。特使從長安到這裡,沿途萬苦千辛,總不能碰到誰都和盤托出。”
另外那個老人道:“是,是。”
張邁聽他們還是認定自己是什麼“特使”,心中好笑,又聽那老人說:“特使……”他想想張邁還沒承認是特使,就改口:“這位郎君,老朽叫郭師道……”指著那面向有些兇狠的老人:“這位是楊定國……”跟著指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這是我義弟安守敬。”指著一個二十歲出頭,長得和他有點像的青年:“這個是我的兒子郭洛。”最後指著那個美眉:“這是我的女兒,郭汾。”
哦,她叫郭汾啊,不過
“等等等等!”張邁截住了他的話頭:“你告訴我這一堆名字有什麼用!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心念一動,正想問你們是不是少了個跑龍套的,在背劇本給我聽讓我湊個數啊?就聽郭師道嘆了一口氣:“郎君說的是,長安來的人,如何能夠曉得我們這幫人的名字,不過,郭昕這個名字,郎君應該知道吧?”
郭昕?有些熟悉啊……
忽然,那道聖旨上的字在腦中晃過
郭昕!
張邁脫口而出:“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
幾個老人見他道破了郭昕的來歷,臉上都露出歡喜的顏色來,越發認為張邁的言語對路,郭師道叫道:“特使記得了?”
記得?不是記得,只是在聖旨上看到那個名字而已,而且
他環顧眼前這幾個人:“郭昕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郭昕是老朽的祖上,我們這些人,都是安西四鎮兵將的後人啊。”
“啊!”張邁郭師道到郭汾從老到小看了一眼,眼睛裡透著不信。
開什麼玩笑,唐朝兵將留在中亞的後裔?
張邁聽說過緬甸那邊有**的後人,經過幾十年還保留著血脈乃至軍事建制,也聽說過鄭和下西洋時部分人滯留在非洲幾百年了還有後裔,不過都已經變得不像中國人了,要說唐朝留在中亞的兵將到現在還有後裔……
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一千多年啊!那怎麼可能?
他沒說出來,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郭師道和楊定國互望了一眼,郭師道說:“看來特使還懷疑我們的身份。好吧,我就將我們的來歷一一道來,讓特使心中無疑。不過,長安那邊和我們隔絕已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