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塞坎出城的真實片段,他說的仔細,沒多久已經黃昏,郭師道派人出城,道:“城內已經安排好了,帶他進城。”又與薛蘇丁對了口風。
薛蘇丁這才護送歐馬爾進城,路上道:“塞坎將軍因為此事削職貶官,被召到前線聽令去了。”
歐馬爾一路見市井蕭條,家家閉戶,心想這場叛亂真是不小,到了城內,唐軍將之安排住在曼蘇爾的舊府邸,郭師道派來的人道:“天色已晚,還請休息一夜,”
薛蘇丁和歐馬爾打過幾次交道,深悉他的脾性,晚上送來了美酒款待,庫巴戒律森嚴,歐馬爾卻嗜酒如命,平時沒得喝,每次都是到了外出時才得偷飲,此時見了這**湯便如不要了性命,當晚喝酒吃肉,酩酊大醉。
張邁聽郭汴講到這裡,問李臏道:“我記得你曾跟我說,庫巴戒律森嚴,怎麼這個什麼歐馬爾,才到怛羅斯就醉酒了?”
李臏笑道:“庫巴聖戰者,自講經人瓦爾丹以下四員大將,馬克迪西精明強幹,伊斯坦驍勇善戰,阿西爾更是人中俊傑,就是這個歐馬爾,雖然言辭便捷,卻不守清規,不但貪杯,而且好色,不過薩圖克卻很喜歡這個人,每次派人去庫巴,總暗示由歐馬爾作為回訪使者,對他亦最厚。”
張邁更奇了,郭師庸道:“這個薩圖克,不喜歡賢人卻喜歡不肖,是何道理?是他沒看不透這個歐馬爾的性情麼?還是說薩圖克喜歡別人的阿諛奉承?”
李臏哈哈笑道:“薩圖克不是看不透這個人,他看得很透徹呢!正因為看透了,所以才對此加以利用啊。貪杯則易失言,口風便不緊,好色則授柄於人,庫巴與怛羅斯山原阻隔,與疏勒更是隔著個訛跡罕,薩圖克雖未直接掌管庫巴,這幾年來卻對庫巴的內情瞭如指掌,那都是託了歐馬爾的福啊。”
他這麼一說,諸將才明白過來,張邁笑道:“看來薩圖克對這些聖戰者也在用心機,不見得就完全是志同道合才走到一起。”問郭汴:“後來呢?大都護是將那歐馬爾下牢拷打,還是將計就計,誆了他一回?”
李臏微笑道:“既然還許他入城,又好就好肉地招待,那當然是將計就計了。”
“李大哥說得對。”郭汴說。
張邁學著變文的腔調笑問:“卻不知大都護計將安出也?”
郭汴哈哈一笑,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這一回,可就輪到我大展神通了。”
李臏念頭一轉,道:“大都護讓你假扮巴伊塔什了,對不?嗯,歐馬爾沒見過巴伊塔什,這事薛蘇丁也是知道的。”
郭汴咿了一聲,連聲道:“李大哥太不厚道,我都還沒說,你就捅穿了我的老底!”
第八十四章 再上征程
歐馬爾抵達怛羅斯的時候,前線尚未開始議和,郭師道不知前線情況,因與安二、安六、楊定邦、薛蘇丁等合計了一夜,覺得若是扣押住歐馬爾,庫巴方面遲遲不見他回去,只怕會再派人來找,那時候事情只怕就要穿幫,那時庫巴發兵犯南部邊界,與東北薩圖克軍相互響應,唐軍勢必大見吃急,不如像對付薩曼一般設個詭計拖延住聖戰者。
郭師道聽加蘇丁說薩圖克的方面大將裡頭,有一個叫蘇哈伊的和霍蘭這兩人歐馬爾沒見過,當即定計,由楊定邦假扮蘇哈伊,由郭汴假扮巴伊塔什,第二日仍然由薛蘇丁去邀客,告訴歐馬爾如今博格拉汗不在,怛羅斯是蘇哈伊做主輔佐少主巴伊塔什,歐馬爾當即請求拜見巴伊塔什。
這些天來,郭汴一直和巴伊塔什在一起,對他的言語習慣都弄熟了,這小子膽子夠大,頭腦夠活,此刻在一個沒見過面的歐馬爾面前假扮起巴伊塔什來活靈活現,全無半點破綻。
張邁問道:“你們是怎麼解釋當前怛羅斯的形勢的?”
郭汴道:“薛蘇丁說,上次薩圖克起兵前往碎葉河北對付我們的事情,庫巴方面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這次我們就說,有一夥‘唐寇’從北面沙漠南下,同時城中的叛亂趁機勾引響應,在怛羅斯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這邊的叛亂才平定,那夥‘唐寇’又轉到俱蘭城去了,襲擾了俱蘭城,又佔領了滅爾基。如今霍蘭將軍正率領大軍在俱蘭城與滅爾基的‘唐寇’對峙作戰。”
“這個謊撒得不錯啊。”李臏道:“那歐馬爾一聽,是馬上說要回去向瓦爾丹稟報,還是跳腳大罵唐寇,求做先鋒,同時又說要派人往庫巴方面搬救兵的?”
郭汴咦了一聲說:“李大哥,你怎麼知道那歐馬爾會求做先鋒搬救兵的?”
李臏笑了起來:“那就好了,他若是說要回去向瓦爾丹稟報,那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