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輜重散棄之地,城內幾十個喇叭齊聲高叫:“好酒好菜不吃,卻要為幾斤乾糧送死!”
城頭慕容秋華喝道:“射!”
耶律橫一個警覺,叫道:“退!”
空中早已出現了數十個火球,呼呼破空聲中直逼過來,砸在散落一地的輜重車上,那些輜重車內竟然暗藏了火藥,一經引火馬上爆炸!火藥之中又埋了數百稜角鐵片、鐵定,在爆炸中四出激飛,戰馬哀鳴,皮室驚吼,數百騎兵當場重傷!
但這只是開始!
當第二輪火球出現時,這一個市集竟是一個極大的陷阱,其周圍數里方圓的地下都埋藏了火藥,在慕容秋華的指揮下,唐軍推出了各種火龍、火蛇,點燃了利用火藥爆炸的推力將火龍、火蛇射向目標,唐軍的取的手在彈道訓練上天下第一,這一輪攻擊但見數百條火焰掠過半空,落到了市集及其周圍,地面埋藏著的火藥在薄薄的地面被砸穿之後受撞擊與火焰而爆炸,焰火燒出了毒煙,矇蔽了視線,將二千多人困在了煙與火之中!
城內衝出一彪騎兵,高聲大叫:“殺夷報仇,殺夷報仇!”
耶律橫雙眼被毒煙燻傷,眼淚直流,至此已知涼州防備森嚴,喝道:“退,退!”他的副將卻已經在亂射的毒刺中喪生!
這一場接觸戰以唐軍大獲全勝、契丹敗退潰散告終,訊息傳到城內,整個涼州城士氣大振,耶律橫卻喪失了剛剛西進時滿腔的豪情,帶著四千疲累的敗兵回行,一路上實不知該如何回去向耶律朔古交代。
騎兵回行一日食物便告缺,他派了幾撥人馬,以小隊方式出去尋找食物,卻都是有去無回!耶律橫大生恐懼,不敢再分散兵力,殺了二十餘匹備用戰馬充飢,旋即迅速向東退去。
鄭家的後院之中,鄭萬達、奈布、石奈氏與洛歸華等人正在商議如何應對這次的圍城之戰,鄭濟和奈布都想要將老父送往甘州,鄭萬達怒道:“去甘州幹什麼!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死不了!”
忽然鄭豪來報:“鹿苑寺來人了。”
“鹿苑寺?”
“是他們的寺監維摩和尚。”
鄭萬達沉吟著,鄭濟道:“請!”
石奈氏道:“我們要不要回避?”
鄭濟道:“維摩是安隴八大寺聯絡的關鍵人物之一,當初反對元帥東征,跳的最高的就是他!此人耳目極廣,他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多半是知道我們都在這裡,既然如此,不如就坦誠與他相見。”
奈佈道:“不錯,反正我們幾個聚在一起,也不是不見的光!”
片刻後一箇中年和尚緩步入內,見到了院內諸人竟絲毫不感詫異,合十見禮,石奈氏道:“大和尚,現在已經戒嚴,你一個出家人,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從天寧寺到這裡來,本事倒也不小。”
維摩微微一笑,說:“女菩薩是在家人,也能在涼州城內來去自如,貧僧是出家人,要出來走訪走訪朋友自也不難。”
鄭濟笑道:“朋友,是說我麼?”
維摩道:“難道鄭公子竟然不肯認貧僧這個朋友?”
鄭濟笑道:“認,當然認,不過你別在我面前自稱貧僧了,若連你都貧,我鄭家也就只能算破落戶了。”
維摩微微一笑,道:“鄭家院落之內,誰敢言富?我們乃是出家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這些年託張元帥的洪福,安隴境內的施主們安居樂業,因此我佛門也就多了一些香油錢。如今契丹兵逼城外,我佛門有心助力以攘外患,無奈無力,只好出錢,如今河西八大寺願將過去三年的香油錢盡數捐出,以補軍資,只是無由上達天聽,只好來和鄭公子商量商量。”
此言一出,鄭萬達等無不大感詫異,因為維摩所代表的八大寺近兩年對天策政權的施政頗多牴觸,張邁東征之後,留守的臣將也是將他們列為重點看守的物件,哪裡想到他們忽然會態度大變?
維摩又道:“除此之外,我八大寺門下耳目頗廣,又有一些外族宵小之輩,因為我們所持政見與張元帥不同,所以竟然派出奸細來與我們接觸,這些人有一些現在還留在城內,大敵當前,此等奸邪若繼續容他們留在城內只怕也會成為禍患,貧僧願助官家將這些人尋出,只是需要鄭公子代為傳達。”
眾人更是大奇,鄭濟看著維摩,道:“事不尋常,多有妖異,大和尚莫怪鄭濟多心,實在是大和尚立場轉變得太快,叫鄭某難以相信。”
維摩一敲自己的光頭,道:“這又有什麼不尋常的?貧僧所行,皆是常理。”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