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少年跳下坐騎,牽著馬跟著韓延徽走入草原深處。
“父親,出什麼事情了麼?”這個少年叫韓德樞,乃是韓延徽的兒子,自幼有天才之譽,淹通詩書,深得耶律德光的喜愛,甚至誇之為“國之寶也”。他年紀雖小,卻已經有觀顏察色的本事,看到父親的神情就猜測可能出了大事。
韓延徽道:“來到草原,不覺已經很多、很多年了。”話聲中帶著悠長的嘆息。
“父親,你又想家了麼?”韓德樞問道。
“家……”
不知不覺中,韓延徽竟然望向了南方。
當初他作為中原的使者出使契丹,卻被耶律阿保機強行留下正因為契丹人有這樣的野蠻習慣,才使得當初範質在進入蘭州的時候惴惴不安。當其時也,不投降,重則受死,輕則被囚禁虐待,韓延徽沒有蘇武那樣的氣節,在耶律阿保機先硬後軟、軟硬兼施之下終於投降,成了契丹的重臣,與聞軍政大事,契丹能有今日的輝煌,韓延徽在制度設計與政務執行方面有著很大的功勞。
可是即便得到如此重用,他的心卻還向著中原,草原的生活他不習慣,契丹軍事上雖然強盛,文化上終究只是夷狄,哪怕居住了好幾年,韓延徽依然不能忘記中原的水土鄉情,更不能忘記家鄉的老母親。
終於有一次他藉故逃回了後唐,可惜回去後的他並沒有得到重用,更在中原結了一個仇家,為了避禍他再次亡命出塞,耶律阿保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