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這些日子別的不怕,就怕保護不了姐姐,妹妹。”
看看馬繼榮身後三人,李臏和魯嘉陵他是認得的,薛復卻未見過,馬繼榮在旁道:“這位是薛將軍,是他引了安西大軍開到,如今曹氏已經出降,沙州已經易主。我們才去見過曹令公,便趕緊來向兩位公主和太子請安。”
文安年紀小,什麼也不懂,福安便在樓上推開窗戶,薛復趕緊上前一步道:“臣薛復奉命東撫沙瓜,救駕來遲,請問二位公主萬安否?”
福安與張邁有婚姻之約,雖未完婚卻已經舉世皆知,若她只是于闐公主,薛復今日可以不來,但如今若論整個敦煌城身份之尊貴則以她為首,她人雖柔弱,但畢竟是王宮裡長大的人,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宮廷教育,這兩年又經歷過了不少事情,之前寄於外祖父家中,雖是至親卻總覺得不自在,這時薛復等人一來,有些事情也不需明說,只從這些人對自己的目光神情之中,福安便忽然之間覺得整個天地都變了。
在這小樓之中,在這敦煌城內,她已經不再是客人了。
當下便在樓上道:“小樓狹淺,不能邀諸位上樓。我在這邊一切安好,請諸位無需掛懷。”又問:“大都護怎麼樣了?”
李臏上前道:“啟公主,大都護尚被閻肅圍困在玉門關。”
福安驚道:“若如此,請諸位趕緊設法營救,一切以軍政大事為重,勿以福安為念。”
諸人齊聲應是,馬繼榮且自留下,薛李魯卻先退了出來,又另外安排了一隊人馬守護。
出門後三言兩語就議定了各自的職責:薛復駐兵與城內大營,魯嘉陵進駐靈圖寺接納城內諸寺的僧牒簿,李臏則回到張義潮舊邸,薛復問李臏城內政務當如何,李臏道:“現在一切以如何救玉門、救高昌為念,政庶諸務需求火速恢復平穩,待救出大都護,解了高昌之圍,那時另有一說。”
魯嘉陵道:“若要改革,宜用外地人,若要穩定,宜用本地人。”
三人商議過後便釋出命令,由曹元深暫攝沙州政務,以張毅李忠邦為副,一切治民之庶務均照舊,張毅得到訊息大喜,他知曹元深只是掛個名,真正有實權的乃是他,張家、李家自有一幫人馬,薛覆命令一發,從中樞到地方馬上就有一幫人馬換上。李臏卻就只是派人在旁協助。
慕容騰對此頗為不滿,慕容歸盈笑道:“這也只是暫時,你且看吧,張龍驤回來之後會另有動作。咱們且忍忍。眼下最重要的是救玉門,誰能在這件事情上有所作為,那才是大功。”
慕容騰道:“如今他們軍勢雄大,我們的兵權卻都已經被架空,救玉門的事情,哪裡輪得到我們?”
慕容歸盈笑道:“要救玉門,方略不止一條,今次來的這位薛復將軍並不是一個莽夫,不會魯莽行事的。我料很快他就會來找我。”
果然便見李臏派人來請他過府敘話。慕容騰驚道:“父親真是神算!”
慕容歸盈淡淡一笑,道:“神算,神算,不過是用這把隨時要散的老骨頭,為你們這些不肖子孫謀幾塊傳家良田罷了。”
安西軍進敦煌城以後駐進原本三千精騎所駐大營,李臏仍然住在張義潮舊邸,居偏廳理事。慕容歸盈到了偏廳,見廳內只有薛復、李臏、慕容春華三人,受降之時,慕容春華未與慕容歸盈說過私己話,這時再來與慕容歸盈以族叔侄之禮相見。
慕容歸盈見慕容春華敬己,歡悅滿面,謙遜道:“如今西北已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老邁之人,也就是坐等看諸位立功建業了。”
慕容春華道:“盈叔過謙了。如今沙州新附,玉門、高昌存亡未卜,需得仰賴盈叔高略,方能救人解圍。”
慕容歸盈道:“救人解圍,都要靠諸位將軍的英勇奮戰,我老邁昏庸,又哪裡有什麼高略可言?”
薛復也起立嚮慕容歸盈問計,道:“大都護在高昌時就屢屢稱讚老將軍忠勇智略,這次敦煌能夠兵不血刃順利歸降,慕容老將軍也出了大力,我等雖然手握大兵,但能夠圍困敦煌已是出奇制勝,對沙瓜的形勢終究不熟,接下來應該如何進兵、如何救人、如何解圍,還請老將軍不要吝於賜教。”
慕容歸盈見他們心意甚誠,這才微笑捻鬚道:“玉門、高昌之圍,需得先救玉門,而後救高昌,只要救出張大都護,毗伽聞訊自然心寒,而後合安西、河西之眾北上,伊州可不戰而下,北庭可一鼓而勝。但如何救玉門關,卻不知道幾位是想做有功之解,還是作無功之解。”
慕容春華道:“怎麼樣是有功之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