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已經到手的東西,就算不要了也不肯給人家,若看中了別人的東西,他寧可用一些野蠻的手段去獲取,也不願意用手中的財物去交換。當初我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嫁給他。”
何春山驚道:“如果這樣,那這件事情可真是可疑!”他睡不著覺,連夜趕來見郭汴,郭汴雖然單純,卻甚警覺這是從小歷經磨難培養起來的好習慣,聽了何春山的分析後連睡意也沒有了,爬起來找郭潭商量,郭潭道:“這些天竺蠻夷,莫非要搞鬼不成?”
連夜指揮輪值士兵,用貓眼燈照射營外,這兩年貓眼燈經過改良之後,照射的距離比起當初在亦黑時遠了一倍。
照射了好久,營外卻沒什麼動靜,郭潭說:“往江面照。”因唐軍的這座寨子安在江邊,所以就往江面照去,仍然沒什麼發現,郭潭忽然想起水流的事情,道:“往上流照去。”往上流照去,其實貓眼燈的聚焦也有限,不可能覆蓋整個江面,照往上游光線便弱了許多,照了有一炷香時間沒什麼發現,正要放棄,郭潭道:“將夜裡輪值的人增加到一千人,以確保……”
便聽一個士兵叫道:“咦,那是什麼!”
眾人隨著他的那盞燈光望去,同時其它七八盞燈也一起聚集過去,光線亮了些,隱約見到上游似乎有什麼木板在漂。
郭汴叫道:“盯著,盯著!”
那東西在河水衝擊下慢慢往南,越往南就靠得越近,眾人也就看的越發清晰,竟然是一艘木筏,上面匍匐著幾個人正在划槳,被貓眼燈照住以後顯得十分慌張。
郭汴怒道:“這些天竺賊子,竟敢來夜襲!”
郭開在旁邊看見了,叫道:“大家快起來防範啊!”
郭汴道:“下令全寨防範,我出去巡河!”點了五百兵馬,開了寨門衝出去,這五百兵馬有一百五十人正是府兵,他們衝到上游岸邊時,舉起火把已經見到一些人正往江面上爬,郭汴下令:“衝過去!踩!”
大將那邊不知有幾千人意圖渡江偷襲,已經上岸的卻只有不到千人,且都沒有坐騎,拿著武器用一種天竺人特有的作戰身形半蜷曲著,三百五十匹馬怒蹄踏去,登時將剛剛上岸者踩得哭爹喊娘,紛紛逃回江去,這時郭潭已經帶領後續部隊趕到,舉起了貓眼燈照射江面,郭汴率領一百五十伏兵道:“給我射!”八十人用弓,七十人用弩,將剛剛要逃入江面的天竺兵釘得七零八落,有的人不敢再逃,哭著爬回岸來投降,江面上剩下的木筏紛紛向東劃去,藉著風浪逃跑了。
何春山拿住了幾個俘虜一審問,果然是休馱人,經此一戰,唐軍將士見這些休馱士兵戰鬥力不過爾爾,心中皆起了輕蔑之意。
按住這邊不提,卻說那些休馱兵逃了回去見休馱王阿里阿,說唐軍有一種法寶能夠在黑夜裡照亮江面,夜襲因此失敗,阿里阿聽得心中稱奇,但見自己的部屬傷亡慘重,心中又有些怕,又有些怒,回頭對一個天方教裝束的老者喝道:“伊本!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說什麼襲殺了唐軍,他們的寶刀名馬就都是我的了,現在事情事變,我寶刀名馬得不到,反而結了個大仇家,你說該怎麼辦!”
第四十一章 立信立城
這個時代的天竺人極其迷信,因見唐軍既有寶刀名馬,又有能夠在黑夜中照亮江面的“法寶”,休馱國的國王阿里阿心裡其實已經有些害怕,心想這大唐莫非有極其強大的神魔在保佑他們,中土能有那麼大的聲威,想來他們所祭拜的神魔一定十分厲害,但表現出來的卻是對其他人的遷怒。
休馱國是婆羅門與佛教徒混雜的國家,阿里阿既是不甚虔誠的佛教徒,同時其本身也是剎帝利即印度四大種姓中的國王與武士階級。由於阿里阿祖孫三代都窮奢極欲,需要天方商人給他提供來自天竺以外世界的種種奢侈品,天方教商人便趁機而入,得到了他們的信任,並一步步地擴大其在健馱羅地區的影響力,十年前甚至在健馱羅的國土北部邊緣建立了一座天方城,目前已有三千多天方教遷入人口,又將本地兩三萬人洗大淨讓他們皈依了天方教,成了健馱羅地區最具特色的天方教國。
對於郭汴的進入,天方城的人比其它六城二十國更加緊張,因他們與外界的聯絡較多,自然知道每逢唐軍前進一步,所在地區的天方教就都不得不交出其世俗權力,成為一個純粹的宗教組織,對天方教下層信眾來說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對掌權者來說卻是無法忍受的,因此郭汴剛剛抵達,天方城的人便開始了種種活動,力圖要將唐軍給排斥出去。
這時坐在阿里阿身邊的正是天方城的講經人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