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了,民兵守城還行,野戰就容易潰散。這是我至今為止在外三環不用民兵的緣故。”
郭威道:“屬下在涼州時有三千經過數月訓練的民兵,頗能配合我部攻防,到了高昌之後,元帥又交給我三千人,也訓練了一個多月,可以負責後勤,如果都督允許,請讓我調那三千人進駐烏宰河中游。”
楊易沉吟片刻,道:“好,我就將烏宰河中游河段以及上游東段交給你。”
他當下就發出了號令,從內二環將那六千民兵調了出來,郭威得了這批力量,便在烏宰河中段南北二十餘里堆土為壘,數日間一共堆了數百個一人多高的土堆,讓民兵在土堆後面進進出出,使敵人不測深淺,又聯起木筏作為浮橋,是士兵能夠更容易地進退,將烏宰河中游的兩座砦子往來更加便利。
他自己卻帶領了明威府不是衝至白楊河河畔,甚至有幾次與回紇的前鋒發生了衝突,楊信隸屬於他的部下,已經轉為正式的隊正,每次進擊總是衝在最前,殺了不少回回!
薩圖克眼見烏宰河的攻防為之大變,從其堆土為壘看起來像是為了加強防範,但從其架設浮橋又像是為了方便進攻,一時看不出唐軍的意圖,認為是楊易調整了戰術,便不敢妄從這裡進擊。
如果越過烏宰河繼續往東,快馬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跑上半日便可抵達北輪臺城,北輪臺城護衛著其後方方圓數十里的一片平原,這裡到處都是唐軍的軍營,軍營裡可能住著民兵,可能住著沒有撤往高昌的牧民,可能住著屯田的農夫,也可能藏著物資,再往南就到了天山山區,在一個回紇人與契丹人完全無法涉足的一個山谷中,此刻正隱隱冒起了火焰!
這個山谷離北輪臺城約八十里,在其外圍有一圈兩人高的籬笆將整個山谷的入口完全封死,外圍有民兵巡邏不讓任何牧民、農夫接近,軍人要入內也必須有上將軍以上的簽押或者楊易親自頒發的令牌。
就是住在這附近的居民,也都是對天策大唐忠心耿耿的瓜北百帳部,一些人望見偶爾從山谷上空冒出的火焰的紅色,聽著偶爾從山谷中傳出的如雷響聲暗暗納罕,不過他們已經得了族長的告誡:對此事不許外傳,不許議論!
山谷之內,究竟是在幹什麼呢?
這日張邁從烏宰河西岸回來,就直接到了這裡。
這山谷這時主事的是慕容秋華他是唐軍將領之中,對軍事數理學較有根基的人,本來由於慕容秋華武藝一般而長於文事,所以一開始他是被安排去做政務的,後來因為疏勒守城的需要被“臨時”借了去主持砲手取的事宜,不料這一借慕容秋華從此就回不來了,幾年來一直擔當著各地的重大防務,亦黑、高昌、北庭幾次大戰都有他的身影,他本人對於各種器械以及軍事數理也是越磨練越精湛,加上頗有軍事頭腦,如今已經成為唐軍器械工事部隊的首腦人物了。
唐軍的器械工事部隊,本來一直是由“民兵”負責的,是作為正規部隊的輔助,正規的府兵至少步、騎、弓必須精通一樣,而器械工事部隊則不一定需要高強的武藝,所以正規的府兵對這支部隊口中沒說,心裡其實是看不起的,並不認為他們能夠和自己相提並論在冷兵器時代這是很正常的。
但張邁對這支部隊卻特別重視,這支部隊中的民兵,有一部分技藝越來越純熟,雖然論起武藝來仍然不上道,但在彈道取準、器械物理、火藥掌控等方面都形成了一技之長,這些作用一些老派的兵將認為不過是“工匠者所為”,不是武人正統,但張邁卻不這麼看,他讓所有技藝純熟者都從民兵編制中脫身出來,重新立了一府,就叫工事兵,一樣有兵有將,但待遇與升遷體系卻和陌刀、唐騎都不一樣。
這時天山的這座山谷中聚集了一千多工事兵,此外還有數千經過訓練的民兵,工事兵是有一技之長在身者,民兵則要聽從工事兵的指揮進行協助,如拉繩、搬石等等。
除了工事兵之外,更有一大群的器械學者與鍊金術師圍繞在慕容秋華周圍,關注著眼前的試驗。
器械學者以寧遠機械大師薩迪為首,他本來就有一群弟子,這些年在張邁的大力扶持下廣招學生,弘揚從遠西繼承下來的種種器械原理,並培育出了一批學生,阿基米德的許多發明都經過這個團體的改造,薩迪自身的發明也在張邁的支援下一個個地出現在人們面前。
鍊金術師則以地黃閣的館長哈立德為首,西方的鍊金術與東方的煉丹術為現代化學的兩大淵源所在,整日價搞的都是如何將此物經過化學反應變為彼物,不過在遇到張邁之前,哈立德不可避免的仍然沉浸在煉黃金、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