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要讓洛甫作為自己的副手理政。可是洛甫卻拒絕了,他的理由是當前烏壘州離不開他,希望鄭渭能夠另擇賢明,或者將事情推遲一些。
“此事可疑!此人可疑!”鄭渭的心情沉重了起來,不過就在這時,東南方向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歸義軍挺進到渠離了!
渠離原本是薛復佔領,薛復挺進焉耆以後,安西軍大部隊就聚於鐵門關,後來佔領焉耆後,又將鐵門關作為龜茲與焉耆之間的轉運點。相反,位於鐵門關西南、進出樓蘭廢道的渠離其地位就被邊緣化了。而且在沙州對外改變政策之後,歸義軍又從孔雀河抽調回了部分兵馬,眼下曹元深手頭只有不到五千兵馬,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可偏偏今年無論敵我大部分的事情都總是不“按理”來。
曹元深為什麼要挺進渠離?根據歸義軍自己的口號是要北上幫助唐軍穩定局勢,但誰知道他們真正的用心是什麼呢。如果張邁還在龜茲或者焉耆,安西軍將會有足夠的胸襟和器量直接請曹元深入城相見,可是現在曹元深的行動卻只是加深了龜茲與焉耆的驚疑,本來逐漸穩定的形勢又出現了動盪的因子,焉耆的一些牛鬼蛇神暗地裡又開始活動了。
事態發展到了這個份上,再接下來的事情要解決就不是鄭渭單獨能夠推動的了,而必須有楊易的配合。
不,應該說這些事情楊易肩負著更大的責任。但是讓一些人內心忐忑的是:這位楊將軍的舉動似乎也透著詭異呢!
他手頭握著三府將兵,張邁離開的時候曾經明確地對留守文武說自己走後,“鄭渭主政、楊易主軍”!可是白馬鎮出現叛亂,龜茲卻連一個營的兵力都不肯派出。楊易依舊如往常一樣喝酒跑馬,似乎全然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他的這種態度,讓一些敏感的人產生了更大的不安。如果說白馬鎮是纖芥之疾,那麼渠離曹元深就是手足之患,如果說烏壘州會產生的是肘腋之變,那麼楊易……如果他不穩的話那可就是心腹大禍!
為了這個緣故,鄭渭愁得頭髮都白了好幾根。他其實也覺得楊易不穩可能性不大,但在這當口楊易本來該表現得更加積極的,可他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不免讓一些核心層懷疑他是否對張邁沒有啟用他東征心懷不滿了。
如果郭洛在,以他的地位以及和楊易的交情可以直接去質問他,但是其他人卻沒有這樣的資格。
“怎麼辦呢?”鄭渭一夜不睡,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去找郭汾。
這時郭汾的肚子已經明顯看出懷孕的形態了,這個曾在邊疆叱吒胡虜的英雌少女,如今正在向安西第一夫人這個角色轉變,而且轉變得還很不錯。在疏勒是不用說的,滿城的人都愛戴這位夫人,就是到了龜茲郭汾也展現出了她獨特的魅力,現在身懷六甲沒法直接上戰場幫助丈夫,至少要幫他穩定後方吧,在一些貧困人家的家裡偶爾會出現大都護夫人的身影這時骨咄統治時代不可想象的事情,可汗的王后哪有這樣的心思?
賑貧撫孤的事郭汾也親自挑頭,聯合了已經到達龜茲的官員女眷,不但捐出了自己的首飾,還向商家和寺廟募集了錢糧,大都護夫人如何幫助貧病老弱、鰥寡孤獨的故事沒多久便傳得很廣,如果說張邁是立威、鄭渭是立政的話,那麼郭汾那愛民親民的形象就更加地深入人心。龜茲、焉耆的和尚尼姑、善男信女,無不稱頌大都護夫人真乃菩薩轉世。
此刻的郭汾身子粗重,無法上馬,無法開弓,但鄭渭卻以自己獨到的眼光看出她有能耐幫自己解決難題。
在知道了鄭渭的來意以後,郭汾沉了臉,道:“鄭長史,你這是什麼話!誰都可以懷疑,但你怎麼可以懷疑楊將軍!”
“我不是懷疑楊將軍。”鄭渭道:“我是希望楊將軍能夠站出來,消解一些人對他的懷疑。”
“誰?誰懷疑他?”
“誰懷疑他不是關鍵!關鍵是楊將軍必須要讓眾人覺得他沒有辜負大都護的付託!我也是相信他的,所以我才會來找夫人,也希望夫人能夠想個辦法讓楊將軍能夠愛護自己。”
鄭渭走了以後,郭汾呆呆看著後院的針葉樹這裡是大都護府在龜茲的府邸,前身是骨咄的汗府,主人已變,花木卻依然。想想兩三年前的話,郭汾自己也不敢想象今天能夠住進龜茲可汗的王宮呢。
“唉,家業大了啊。”她吩咐了下去,讓郭魯哥家的備轎。
“夫人啊,今天外面風大,還下了雪……”
“不要多言,備轎!”郭汾的語氣不容置疑:“我要去拜訪一下楊將軍。”
楊易在龜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