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邁的許可,心中鬱悶,就帶了幾十個人在城頭和土倫對罵,但只是對罵,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
他想了想,見這邊的城門也準備了二十五架投石車,傳來一名取的手,問他土倫所站是否在射程之內,從取的手處得到肯定回覆以後便命砲手調整方位取準了,準備出擊,又想了想,童心忽起,命人取數十個舊水囊來,命幾千將士都來撒尿注滿了,他自己也撒上一泡,然後交給砲手。
便命城頭大呼:“張特使請土倫可汗喝尿!”
這句話真是粗俗得可以,若換了郭師庸郭洛等來定然不至如此,土倫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天上呼呼呼飛出土彈來,眾回紇驚呼:“唐寇用砲!”“快護住可汗!”
匆忙閃避,卻不知有幾砲用的砲彈不是石彈也不是土彈,而是幾十個舊水袋,土倫在眾兵將的護衛下雖然沒被土彈砸中,卻有幾個水袋砸到他身邊的將兵身上,水袋橫過百步射來,衝擊力何其之大,無論是撞到人還是砸到地上都立刻破裂,裡頭迸出來的不是水,而是臭尿,隱隱然還有溫度,城頭石拔借過張邁的望遠鏡看見土倫的狼狽相後捧腹大笑,土倫惱得頭頂冒煙,發誓不將城池打破誓不罷休!
到了下午,他終於出動了第三招雲梯攻城。雲梯是薩圖克在訛跡罕就造好了的,分了一部分給他,這時眼看威嚇、激怒都沒用了,才派遣騎兵,驅趕附屬諸部擁梯爬城。上萬人猶如螞蟻一般湧來。
負責北門防衛的慕容暘命人民兵手抬巨木那都是上百年的松樹,每十二到二十名民兵抬一支,望見雲梯靠得近了,才猛然一撞,這些雲梯都是高達六七米的大梯子,被這一撞之下不是斜了,就是垮塌,喀拉拉的倒地,反而將底下的胡軍給壓傷了。
同時城頭有的將舉起石頭砸下,有的直接放箭,城下擁擁擠擠,高舉木盾抵擋,便有民兵將煮沸了的滾水傾下,木盾防得住石彈弓箭防不住滾水,被燙到的胡兵哇哇痛叫,石拔在城頭望見則哈哈大笑,這守城戰用不著他,只是看著戰友們得勝也忍不住手舞足蹈。
土倫又命出動衝撞木,那是用十餘根楊木捆成,抬撞木者都一手抬撞木,一手用盾牌護住要害,手腳、脖子又裹了層層麻布以防滾水,慕容暘卻命取來提餾過的石油當頭潑下,抬撞木的胡軍將士只覺得盾牌縫隙有**的東西漏下,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城頭唐軍已經點燃了火箭射下!
呼一叢叢的火花蔓延開來,可憐幾十個攻城的胡軍身上著火,滿地打滾,同樣著火了的撞木被丟棄在城門外滾在一邊。慕容暘叫道:“騎兵準備!”
石拔訝異:“要出城?我去!”
張邁也沒阻攔,他就從城頭直跳下去,落在一匹馬上,抽過一把刀,對準備出城的校尉說:“我給你做副將!”
那校尉忙道:“哪敢,我給石都尉做副將!”
石拔道:“我可是搶你的功勞啊,你們肯服我麼?”
三百將士齊聲道:“石都尉神勇無敵,誰人不服?”
石拔樂了:“好!”
這時城頭已經拋下了沙塵與石灰,城下本來就亂,忽然沙塵滿天飛,能防弓箭的、滾水的乃至石油的東西,都未必防得住沙塵,不少人趕緊閉眼,也有的來不及,被石灰飄入眼內,輕的兩眼直流淚,重的痛得滿地打滾。
慕容暘看看石灰已經落得差不多定了,而敵人士氣已餒、步伐已亂,乃向內揮動令旗。
軲轆轉動,千斤閘先吊起,跟著砰一聲城門開啟,兩個營的唐軍衝了出來,出城之後一向左,一向右,並不聚集在一起,而是四出襲殺!但望見落單的,被沙塵石灰濛了眼睛的,就縱馬過去給上一刀,望見混亂的就再衝他一衝,也有提著大鐵錘的,將剩下的攻城器械砸個稀巴爛。
土倫萬想不到唐軍會在此刻出城,在後面望見,罵了一句粗口,叫道:“隨我來!”集結了數千騎兵衝了過來。
不等他衝近,城頭慕容暘早已揮動令旗鳴金,兩營騎兵聞令即退,也有悍勇的胡人趁機突入城內,這批出城的唐軍將士都受過郭師庸的特殊訓練,深通攻防要略,也不在城門與之糾纏,任他入內,到了城內才好整以暇地圍住剿殺。
土倫帶著數千人趕到時唐軍兩營卻早就都撤進城了,他的精銳近衛馳快馬趕到城門下,城門來不及闔上,軲轆手當機立斷砍斷巨繩,千斤閘轟然落下,堵住了城門,跟著城頭箭如雨下,土倫無奈,只好懨懨撤兵,帶走了上千傷號,留下了數百具的屍體,再回頭,疏勒的西門巍然不動,卻是略未受損。
這一日的攻防戰張邁完全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