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義軍都來跟隨,人數達二千餘人之眾,折德扆大喜,心道:“這次雖退出朔州,但來歸的便都是忠義之輩了。郭威將軍常說,兵不在多而在精,精兵首要在心專。在朔州時,人心雜亂,現在人少了,心思卻純淨了,等到應州安定下來,我卻可以設法整編了。”
三千人馬才要出發,白承福趕了來,對摺德扆又是戀戀不捨,又是心有愧疚。
折德扆道:“白族長一人前來,是不打算跟我離開了。”
白承福道:“我不是一個人,而是拖家帶口整個吐谷渾,不能說動就動。不過你放心,若契丹人打你時,我就是拼了全族的性命,也會趕來救援。”
折德扆笑道:“有族長這句話,便不枉了咱們相交一場。其實白族長留在這裡也好,這朔州是天下人的朔州,不是他們安家一姓的。有白族長留在這裡,安重榮就算要使什麼手段,也要有所顧忌。”
訊息很快傳到雲州,耶律屋質扼腕嘆息道:“可惜,可惜,竟然沒打起來。”
耶律屋質聽到訊息的時候,折德扆的人馬也已經開應州,剛好撞上南下的趙普,兩人互道別來之事,折德扆聽說曹元忠願意接掌應州,頓足叫道:“曹將軍怎可如此!”
他被賭約所限,退入應州,跟曹元忠與契丹協議接管應州,無論在輿論上、政略上還是戰略上,那都是兩回事。
折德扆道:“秦西傳來的訊息已經很明顯了,契丹人就是要讓我們和石晉自相殘殺。但石晉與我天策,於河東一帶暫時並不接壤。石晉三路大軍要與我軍交接,一是透過朔州這條路只要安重榮能守約,就已被我封死。另外就是經過應州如今高行周部已在蔚州境內,蔚州在應州之東,如果高行周再西進一步,那我們天策軍和石晉軍就撞上了!”
趙普道:“所以我不能與高行周部衝突。”
“怎麼不衝突?”折德扆道:“契丹人是步步為營。既然會想到叫朔州交給石重貴,怎麼可能不設法讓高行周西進?那肯定會衝突的。除非我們退入敕勒川但這樣不行,這樣我們半年來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折德扆這幾個月以大義名分鼓動得代地處處烽火,他人馬到處,隨地就食,且代地各處,甚至燕地的漢家豪強都暗中表示願意奉他調令,一旦天策大軍壓境,折德扆再振臂高呼,那時候就能收外攻內應之奇效了但他如果退入敕勒川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人心一變,莫說要叫燕代豪強再信任他,就算手底下的三千忠義之士也可能起二心。
趙普道:“咱們自然不能退出代地。但高行周若來,咱們也不與他衝突?”
折德扆一時不解。
趙普道:“咱們現在不是天策唐軍啊,咱們是晉北義軍,義軍與石晉朝廷的軍隊,可以不衝突的。”
折德扆轉為大喜,道:“妙,妙,妙!對對對!高行周若來,咱們就幫他打契丹當然前提是他們要打的是契丹!”
趙普道:“我們不但可以敦促他們打契丹,他們若不打契丹,而打天策大唐時,我們還可以以大義名分指責於他,陷他們於不仁不義中,不好動手。”
折德扆點頭稱是,又道:“石晉的兵馬大多被我們在關中打怕了,只是敕勒川那邊莫要派人來就好。以薛將軍的眼光智慧,想來不至於如此,至於高行周,若在應州遇到天策大軍,他或敢一戰,但要他攻入敕勒川,我料他沒這個膽魄!”
趙普道:“但這次有些事情,總讓我覺得詭異。曹元忠將軍也不是第一次出使,怎麼會看不出接手應州於我不利?但他卻還是答應了,我總覺可能有些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因此我覺得還是小心一些,派人去平安城給薛將軍提個醒,請他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派軍入代接掌應州。”
折德扆道:“有理!”
他們既然有了這番打算,就不進駐應州城,而是進入應州西南的河陰縣。
然而世界上有時候怕什麼就來什麼。
就在趙普派人趕赴平安城的時候,一支兵馬已經從平安城出發,嚮應州方向開來。
差不多在同時,高行周收到了來自東路大軍主帥杜重威的命令,手掌在案上一拍,道:“拔營,準備西進!”
諸部將領命後,一個少年上前道:“爹爹,是要去收復雲州?”
“不是,”高行周有些喟然道:“主帥讓我們西進,無論如何要和天策打一仗!”
那少年大是不痛快,說道:“跟汗血騎兵分個高低是咱們白馬銀槍的夙願!但耶律朔古還在幽州呢,蕭轄裡還在雲州呢!這個時候去打天策,要被人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