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就算要再割別的州縣給石晉,也過不了貴國這一關了啊。這不正好能確保貴我兩國和談的繼續進行麼?”
“確保和談?”曹元忠笑道:“我看你們契丹是想驅虎吞狼吧。讓我們進入應州,不剛好能幫你們一擋石敬瑭的兵鋒?”
“石敬瑭的兵鋒?”耶律屋質笑了出來:“曹將軍這話就好笑了。石敬瑭什麼東西,他是我主的兒子,是我大遼皇帝的臣子!敢對我大遼動兵?我契丹就算把邊境的兵馬全撤了,只要插一支旗幟在城頭,就管保石敬瑭不敢犯邊!這幾年天策鐵騎縱橫萬里、威震天下,區區石敬瑭,我們都不怕,貴國卻怕了?”
曹元忠怒眉一豎。道:“誰會怕那兒皇帝!也罷,土地人口,我天策唐軍從來不嫌多!你既願意提前割讓,應州就拿來吧。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我曹某人也一併接下。但我警告一句,不要再玩火,省得惹禍上身!”
他說完這話,拂袖而去。
韓德樞韓匡嗣從屏風之後轉出,韓匡嗣道:“恭喜耶律將軍,激將成功了。這應州在朔州西北、雁門關正北。高行周部如今在靈丘縣南,從朔州與雁門要北上,必須經過應州河陰縣,從靈丘南要入雲州,必經應州渾源縣。應州若歸了天策。他們兩家就撞到一塊去了。那時候便不想打也得打了!”
他這一陣馬屁拍得響亮,自忖應該是恰到好處的。不料耶律屋質卻沒什麼反應。反而陷入沉思。
韓德樞道:“屋質兄擔心什麼?”
耶律屋質道:“這條計謀頗為明顯,曹元忠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後生了,會這麼容易中計?若他是受了我的激將法,回頭仔細想明白了,只怕反悔。”
韓德樞道:“這條計謀雖是明顯,但他若不接著。又能如何?真的要和我們破局麼?”
剛才話說到那份上,曹元忠若不接著,和談便沒法繼續了,若他什麼都沒帶回去就走。只會更加尷尬難以下臺。
韓德樞道:“我曾到秦西,對那邊的情況有所瞭解,他們天策大唐從外部看來十分團結,其實內部也分派系的。曹元忠這一派和楊易、薛復他們並非一系,這次來和談,有點搶功勞的意思。若是成功,回去之後自然風光,要是就這麼破局,轟轟烈烈地來,鎩羽而歸地走,回到秦西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我以為,不是曹元忠看不破屋質兄的計謀,而是他有所顧忌,內心底氣不足,所以就順水推舟,作出一副被激怒的樣子。”
“道柄所言有理!”耶律屋質沉吟道:“但曹元忠和薛復既非一派,他願意接手應州,薛復那邊卻未必肯答應!薛復若不答應,那他們天策唐軍的文武兩派就會產生裂痕。但如果薛復答應了……”
韓德樞介面道:“那就是薛復也不想這次的和談破局!”
“也就是說,如果薛復也順水推舟……”耶律屋質道:“那就是平安城那邊,也是底氣不足!好,很好,非常好!”
曹元忠回到驛館,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趙普,趙普驚道:“應州是河北西進、河東北上的必經之路,又正當雲州之南此三面受敵之地也!這種地方,如何能要!曹將軍被那耶律屋質欺了!”
他這句話說得直了,這話換了楊易薛復來說,曹元忠還能承受,換了趙普他算老幾?
曹元忠橫了他一眼,道:“應州地理我豈不知?我會答應,自有道理!”
趙普道:“就算有什麼道理,也不該接手啊!這是一個大坑!”
曹元忠怒道:“元帥賦我大權,我軍已佔之地外,任我翻覆!既然是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就算是楊鷹揚、薛大宛來了,也不能推翻,卻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趙普道:“可是……”
曹元忠揮手道:“有些事情,非汝所知!你這就去朔州,讓折德扆將人馬拉到應州來,先不要與雁門關的人衝突。我再致信平安城,讓薛大宛派一支軍馬進入應州。代地雖然民風彪悍,但那幾支軍隊總得好好整編整編,否則難以放心。”
這一次,曹元忠派出去的人耶律屋質雖然看在眼裡,卻是全不阻攔,任他們西去南下。
趙普才出雲州,已有一人進入了朔州。
這日折德扆正在朔州城外訓練士卒,他府州折家是將門世家,行軍打仗於折家子弟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有這樣的好根底,到了郭威手下後,很快就摸到了天策唐軍的軍事門路,而且他又是折從適的侄子,折從適對他自然不會藏私,從軍事訓練到作戰指揮的系統都是傾囊相授,天策唐軍的軍事組織是在舊唐軍事組織基礎上,經過一路實戰而沿革至今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