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訊息還沒有傳出。”耶律敵烈道:“屬下十分謹慎的。染病的,是當初兀欲在西面徵來的一個小部落,在軍中沒什麼人緣,也沒人去過問他們的事情。所以事情還能保密。”
“那就好。”耶律察割稍微安心了些。
罨撒葛卻大不悅,道:“兀欲真是好事做不成,壞事一件接一件。仗打不贏!卻將惡鬼送了過來!”
數日之前,耶律安摶率眾迴歸主力部隊,他麾下的人馬品流複雜,其中就有不少是耶律阮西征時隨即徵調的大小部落,這時爆發那被漠北人稱為“鬼面瘡”的瘟疫,與唐軍營中感染瘟疫者,乃是同一部落的人。
耶律敵獵又道:“雖然目前發病的,只是那個小部落的人,但耶律阮部勒軍伍的時候,這個小部落的人卻與其他部落群居混住,又曾戰場來往,除了皮室精騎之外,其他部落都可能不知不覺間接觸過他們。據我族巫醫説,西征戰敗歸來的人,除了皮室之外,很可能都已經感染了瘟疫而不自知。”
耶律察割眉頭皺了起來,罨撒葛道:“那還有什麼,患鬼面瘡者,全部燒死!這有什麼好説的!老規矩了!”
耶律敵獵道:“人太多了。如何殺他們?這些人一見形勢不對,少不得會情急拼命。若被幾百個衝了出來,闖入軍中,那時候刀殺不得,人碰不得,再加上流言肆虐,只怕更要壞事!”
耶律察割低頭沉吟,道:“既然如此,便先令這些人換個地方駐防吧。”
耶律敵獵馬上會意,道:“好,我知道有一個山谷,乃是絕地!”
耶律察割道:“傳令,讓一個疏遠部族,監視他們入谷,一旦入谷,馬上封鎖谷口,放火燒山!”
耶律敵獵道:“是。”又問:“那麼這個監視的部族呢?”
以往的規矩,那些護送、監視瘟疫部落的部落,通常也要被流放。
耶律察割道:“事情辦完之後,馬上宣佈他們背叛通敵,以騎射,將他們驅逐向西!”
“向西?”耶律敵獵登時眉開眼笑,哈哈道:“好計策!若是這些人中也有被毒風感染了,而唐軍卻不知道,竟然接納了他們,那可就有趣了。”
便在這時,有人稟報:“詳穩,耶律安摶將軍,好像也生病了。”
“生病?生什麼病?”耶律敵獵哼道:“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打了敗仗,怕受懲處,託病不肯來吧。”
“不知何病,”那侍衛道:“屬下回稟之前曾打聽過,説是安摶將軍這兩天偶爾會打寒顫,而且乏力,騎不得馬。似乎是真的病了。”
耶律察割道:“或許是風寒之類,請巫醫去看一下吧。”
“巫醫去看了。”那侍衛道:“但安摶將軍不肯讓巫醫入內,將巫醫趕走了,他自己則包得嚴嚴實實的,手不露出,連臉都不給人看見,好像很怕風。”
耶律察割眉頭緊皺,道:“現在天氣又不甚冷,無端端穿著大衣,弄什麼玄虛!”
耶律敵獵哼了一聲,還要説什麼時,忽然想起一事,耶律察割也同時想起什麼,兩人對望了一眼,耶律敵獵命侍衛暫退,兩人再次對望,耶律敵獵道:“安摶……他不會這麼倒黴吧!”
罨撒葛反應較遲,這時也領悟過來,叫道:“你們是説,安摶這小老兒也被鬼面大王附身了?”
“那是有可能的,他在兵敗期間,兵荒馬亂的,保不定曾與那個小部落雜處過。”耶律敵獵道:“我夜裡在派人一探。”
他派出了人再去秘探,當晚耶律安摶營中有人焚燒東西,説是焚燒垃圾,只是卻有焦臭傳出,耶律敵獵派人去過問,耶律安摶回説是燒死一頭病馬。
耶律敵獵道:“病馬何用燒死!這中間,必有蹊蹺!”
罨撒葛叫道:“一定是安摶軍中也有人被鬼面魔王附身了,一定是這樣的。”
耶律察割和耶律敵獵同時大感為難,耶律安摶的身份可不低,與其他疏遠部落不同,那是契丹最核心的一支人馬,其皮室軍乃是前人皇王耶律倍的親信,雖然耶律阮被俘虜了,但這支人馬仍然不是能隨便、秘密處置的。
更何況,耶律安摶也是一員智將,與那些渾渾噩噩的小部落不同,一有個風吹草動,他馬上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因此很難將他輕易騙入絕地。
耶律安摶雖然掌握著一部分皮室軍,但畢竟他所掌握的兵力,無法與耶律察割相提並論,若是尋常情況下,耶律察割要正面圍攻耶律安摶,後者絕無還手之力!但是,被鬼面魔王附身的人,是不能近身接觸的!在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