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堅定地要他們作戰。
千餘龍驤軍已經躍躍欲戰,但是命令不應該由贊華來下!他們望向了李臏。
李臏按著胸口,他知道這樣做並沒有用,但他更知道此刻留著兵馬一樣沒用,他閉上了眼睛,終於點頭道:“去吧!全都去吧!”
千餘漢,二千胡,三千餘人也投入了戰場,然而比起契丹的數萬大軍來卻不過是杯水車薪。
柴榮在賓士。
他一邊告訴自己要儲存好體力,但一邊又隱隱感到前方有使命在催促自己!
得快,得快!
得穩,得穩!
按照計算,應該是趕得上的。不過戰場上千變萬化,很多時候並不是靠著計算來決定勝負的!
“榮小子,還沒到嗎!”落後柴榮一個馬頭的丁寒山有些焦急。他是堪籌營的主將,但這一條路卻是柴榮更加熟悉。
“快了!快了!”
涅槃隔壁東的戰場上,這片戰場,真不愧“斬首灘”之名!
戰局太慘酷了!
高臺之上,就連石拔也長聲嗚咽著,卻是喉嚨發乾一般,發不出聲音。眼前除了敵人就是自己的部下,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石拔的心卻變得更加剛硬。
戰場之上有時候是很奇妙的,他站在那麼高的地方,本來就是流矢的最佳靶子,但石拔偏偏什麼事也沒有。而他的存在,就是唐軍尚未倒下的象徵,只要石拔存在一刻,所有唐人就都能繼續戰鬥。
石拔痛飲了一口烈酒,遠眺天空。天上空蕩蕩的,連雲彩都沒有,更沒有飛禽。
“還沒到麼?你遲到了啊,大都督!”他自嘲般笑了笑,望著在草堆爛泥中翻滾的瀕死將士,又是一笑,笑意中已帶著死色……
拔野想起柴榮的囑咐,也是時時望向東北。不過,就算柴榮回來了又怎麼樣,他的幾千人馬全部投入戰場,也不可能扭轉此刻的戰局了啊!
耶律察割彷彿看到了石拔的人頭送到自己面前的場景,他忍不住笑了,就在這時東北一騎飛來,東北有大變故!
耶律察割接到情報之後,眼光寒芒一閃,下令道:“罨撒葛!馬上去給我取石拔的腦袋回來!”
罨撒葛粗聲領命。
三千腹心部,一萬二千鐵蹄齊飛,沿途部族分開讓道,輔兵已潰,孤兒軍已散,當腹心部抵達拔野部時騎兵的衝擊速度正達到巔峰,將拔野部一撕分成兩半,跟著衝入龍驤軍中,已疲憊不堪的龍驤軍一退,再退,一刻鐘內連退五十步!
石拔所在的高臺已在眼前。
“他們要斬首!要殺小石頭!”石堅心中驚覺,急催軍馬奮進:“擋住!擋住!”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卻聽五百鐵獸軍同時長嘯,步進而戰,但三千腹心部乃是生力軍,夾連勝之威,竟將五百鐵獸衝得內陷二十步!
契丹腹心部的先鋒五十騎已經抵達高臺之下,耶律安摶望見,驚得急忙來援,卻已來不及了!
“望空!亂射!”
那五十騎不但衝鋒如刀,而且竟然還能馬上騎射!
一彈指拉弓拈箭衝馳中的騎射是無法計較準頭的!但數十箭齊發!
箭雨狂飆!
“都督!”
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那是鐵獸軍中最老計程車兵,他用背脊擋住了所有的飛箭,同時一條繩索從高臺上飛了下來,像套馬頭一樣將契丹先鋒五十騎的領兵猛將套住了脖子!
那契丹猛將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覺整個人騰空而起!下一刻已經落到了石拔手中!
“胡魯牙!”罨撒葛驚叫著,卻就發現自己的愛將已經在高臺上被石拔硬生生折斷了手腳!跟著折斷了脖子,隨手扔下!
失去將領的契丹四十九騎無不驚懼,一時竟失去了行動力!
擋在石拔面前的老兵搖搖欲墜,石拔看著為自己而死計程車兵,心中竟然沒有哀傷,老兵眼中竟也無怨,喃喃一聲:“都督,我先行一步……”
然後仰天而倒!
石拔淡淡一笑,將酒一酹,為他送行。
五百鐵獸卻發狂了!
一人之死,便如一杯烈酒,再次點燃了所有人!
奮力,奮力!
反衝!
刀過!
四十九騎,全滅!
三千腹心部,竟然又被硬生生逼退了。
耶律察割望見後不由得嘆息。鐵獸軍端的強勁!以半疲之軀、六分之一之眾,竟然還能逼退罨撒葛所統領的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