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中的空隙,逼近鐵獸石拔的大旗所在!
“近了!”
達旦人歡呼著。
“黃金五千兩,女奴百人,馬五千匹!羊一萬頭!”
這是石拔人頭的價錢!
“鐵獸石拔,鐵獸石拔!”
那是八萬人一致的目標!
遠處,石堅透過千里鏡也望到了這一切,弟弟所部僅數百人,如今已經被達旦人逼近!
不止石堅,拔野和耶律安摶也都看到了。耶律安摶尚未遭受攻擊,而拔野卻已經自顧不暇,來自南路的契丹外族人馬,已經威脅著他所負責的戰線。
石堅幾乎就要下令龍驤鐵鎧軍出動,但副官卻提醒了一句:“都督還沒擂鼓啊!”那是石拔與石堅的約定!
與此同時,卻有一股青煙、一股紅煙沖天而起。青煙是召拔野,紅煙是召耶律安摶。
拔野望見了青煙,左右為難,但想起了柴榮臨別時的託付,還是一咬牙:“殺!救都督!”
他所引領的外圍戰力,迅速回撲,衝擊著達旦三部的左側。
耶律安摶那邊卻是按兵不動。
“上?還是不上?”
他想起了和耶律阮的密議。
贊華和耶律阮之間,其實是有一定區別的。贊華自入漠北以來,所有言語都不脫離佛教的語言範疇,他的每一句話都暗含慈悲心。可是,對這些言語究竟應該怎麼樣解讀,耶律阮心中自有一套想法。在唐軍內部得到有限的行動自由後,他曾會晤過耶律安摶,對於這位舊主,耶律安摶自然還是暗中奉其命令。
不過,鬼面軍的過半人都是石拔下命令救活的,也是在唐軍這裡他們才能不受歧視,因此鬼面軍的一部分人雖然仍然以契丹為傲,卻有一部分人已經對大唐真正歸心。在這樣的情況下,耶律安摶如果心懷不軌也無法自如地掌控整支部隊。
此刻契丹腹心部尚未出手,這時候衝上去,倒是表忠心的好時機。然而這一衝上去,就是要與達旦部、敵烈部對耗,成為五百鐵獸軍前方的炮灰。如果唐軍必勝,倒是好說,但此刻任誰也看得出唐軍處於明顯的劣勢。
耶律安摶遲疑了。這一遲疑,讓戰局不明顯地向契丹傾斜。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鐵獸軍一個老兵哀嘆著。他已經四十五歲,鐵獸軍組軍時,當時都是與石拔差不多的年輕人,但也保留有很少的一部分年紀較長者,以作為軍隊的龍骨。這些年過去,鐵獸軍的大部分人都已不是當初的少年,四十五歲,在鐵獸軍已經是元老級的存在。剛才的青煙、紅煙,就是這位老兵所放。
眼看著耶律安摶不動,只片刻之間便失去了介入的戰機,敵烈三部從另外一個方向迅速切入,直撲石拔的大旗所在!
“衝!衝!大旗之下,就是黃金萬兩,馬羊萬頭!”
先行切入的敵烈部,有二千騎。每一個騎兵都是殺氣如餓虎,將要擇人而噬!
“保護都督!”老兵叫道。
“保護個屁!”
石拔盤踞在觀戰臺上,指著道:“兒郎們,兄弟們,給我殺!一漢敵五胡!每個人得殺得五個人,才算夠本!”
本字出口,五百鐵獸登時發作狻猊,撲向餓虎一般的敵烈胡騎!五百鐵獸的前數十人,是穿上鎧甲後就敢將胸背任馬踐踏的山石之雄!他們的臂膀猶如巨熊一般,揮動著猶如鐵錘般的大棒,面對衝鋒而來毫不為動,眼疾手快,望著馬膝蓋就砸!悲嘶中,數十匹戰馬栽倒,敵烈部兇狠的攻勢遭到了重挫。
新近冒頭的小將鐵拔騎著汗血寶馬踴躍而出,揮動獠牙棒,橫掃而過五棒,五個腦袋!
鐵拔身後又湧出了數十人,都是鐵獸軍中身材精壯、長臂如猿者,他們所使用的,都是加長的彎刀那是用大唐陌刀鍛造技術綜合波斯彎刀刀型新造出來的馬戰刀種,以極強勁臂力揮動,劈鐵甲如皮革,劈皮甲如敗草!
敵烈諸部,將領所穿也不過皮甲罷了,面對這種利器如何抵擋?
當然,要使用這種刀,除了兩臂都要有數百斤的力氣之外,更需要百戰餘生積累下來的經驗,每一刀過去,都要斬中要害。
鐵拔開路後,這數十人便隨著鐵拔縱衝而進,猶如芟草,敵烈部首級一個個脫落,好像草莖一般一個個跌落在地!
欲擇人而噬者,反為狻猊所吞。五百鐵獸反身一撲,就將二千敵烈撕咬出一個大大的口子!
太可怕了!五百對二千,竟然是壓倒性的優勢!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