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你,你可以此劍治他藐視上官之罪!”
在諸將無限羨慕之中,石拔將自己的橫刀交到了柴榮手中,又命歸柴榮直屬指揮的諸都尉、副都尉上前參見新上司。從翰達拉河谷出來的四府新舊都尉、副都尉都對柴榮欽服,那兩個長矛府的都尉、副都尉眼看柴榮新貴權重,也不敢怠慢。
旁邊拔野看得怔怔的,忍不住心想:“柴老大升得好快!當年我若不做馬賊,也跟著他加入唐軍,今天不知道功名比他如何。”
他信念才轉,便發現石拔已經望向自己,拔野又是緊張,又是擔心,卻聽石拔道:“你的性命,柴將軍剛剛用自己的性命前程替你保下的。以後,你也歸柴將軍麾下吧。”
拔野先是一喜,鬆了一口氣後,對柴榮又是一陣感激,也與諸都尉一般,上前參見柴榮。
胡振等主張殺拔野的都感不滿,只是都督既已發話決定,他們也就不好再扭。
石拔又道:“至於俘虜的事情……”他正要傳令,忽然外頭傳出了喧譁,石拔眉毛一皺,胡振急急出去了一會,回來道:“是俘虜營中出了事情。”
約十日之前戰爭結束後,石拔就用柵欄將數千繳械繳馬的俘虜圈禁了起來,這時聽說俘虜有變,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石拔也不開口,目示意柴榮處置,拔野跳出來道:“有人造反麼?將軍,我去平定!”
胡振卻道:“不是造反,是俘虜之中,發現有個人身患惡疾。因俘虜營中起居惡劣,眾俘虜吃住都擠在了一起。眾俘虜一開始並不知情,直到今日那人發病,這才捅破此事,如今好像已經有人被感染,所以俘虜營中有人要衝出來躲避惡疾。訊息一傳開,整個俘虜營都躁動起來,因此有了鼓譟之事。”
諸將一聽,比之前以為俘虜造反更是害怕,紛紛駭然道:“這惡疾會傳染?難道是瘟疫!”
當石拔在論功封賞的時候,耶律阮已經被一隊騎兵送往後方。
押送耶律阮的,竟然是石拔派出的親兵,由此可見他對耶律阮的重視。
在囚車之中,耶律阮極度沮喪。不久之前,他還那麼的意氣風發,不止是想著要打一場勝仗揚名立威,甚至還覬覦著契丹皇帝的寶座。但此刻一切都已經成為過眼雲煙,在戰場上戰敗也就算了,竟然還成為階下囚契丹族的驕傲,是不會擁護一個曾經的戰俘做皇帝的。
耶律阮的前途,忽然之間變得無比黯淡。
押解隊伍終於到了,石拔的親兵將他交給了石堅。
耶律阮是有大野心的人,所以對唐軍的很多軍情都打聽過,這時進入軍中之後,冷眼細察,從鎧甲、佩刀、頭盔、配馬等細節之中詫異地發現這支軍隊不得了!
“難道……是龍驤軍!這……這怎麼可能!”
龍驤軍可是張邁的親兵,而張邁此刻應該在南方與耶律德光相持才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還是說……我弄錯了?還是說唐軍在故弄玄虛?”
這時日已西沉,這支軍隊的首腦親自提他審問,耶律阮見他容貌和石拔有幾分相像,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石堅哈哈一笑,道:“你是在前面被小石頭捉到的,我嘛,我是大石頭。”
“大石頭?小石頭?”
“小石頭就是石拔,他現在官做得大了,都成了都督了。”石堅笑道:“我是他親哥哥,卻是沒他出息了。”
石堅的名氣遠沒石拔大,但耶律阮搜尋腦中關於石拔的情報,忍不住叫道:“我記起來了,鐵獸石拔是有個哥哥,聽說還是張邁的親衛。這……難道這真的是龍驤鐵鎧軍麼!”
石堅笑道:“哎喲,被你發現了,沒錯,這是龍驤鐵鎧軍。”
耶律阮忽然身子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還是兼而有之:“龍驤軍真的在這裡……那張邁……他也來了?”
石堅臉色淡淡的,並不回答。忽然外頭進來一個僧人,與石堅耳語了幾句,石堅點了點頭,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去見張邁麼?”
“不是。”石堅道:“不過那個人,你應該認得。”
數里的距離,在忐忑的耶律阮心中卻似乎有千里之遙。
如果是張邁……當然耶律阮並沒有屈服的打算,只是他實在想不通,龍驤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張邁也在這裡,那麼契丹對天策大唐的一切估測就全都錯了!
月色之下,是一座帳篷,黑暗中很難分辨帳篷原本的顏色,或許是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