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心,就該趁著我們立足未穩,發兵北上進取兗州則有機會控制山東、進取開封、潁昌,則不但能一問鼎之輕重,且可以與洛陽連城一片。抗衡我軍,但現在只是收容了李守貞。又將兵力分佈在淮河沿線,這分明就不是集中兵力有心進取,只是眼看我軍勢大,將李守貞收為外圍的藩籬,力求自保而已。”
張邁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就算不發兵。徐知誥也不敢北上。”
趙贊不敢輕易判斷,沉思了半晌,才道:“臣有六分把握!”
張邁回顧符彥卿,道:“趙東海已經議過了,你呢?”
符彥卿道:“我贊同趙都督的意見。中原數次內亂。江東都是自誤北上良機。雖然與徐知誥還沒收拾好境內局勢有關,但現在北方的勢頭也變了,我軍兵勢天下無敵,在北方作戰,缺少騎兵的吳越士兵能有什麼作為?以楊光遠都督手中所握有的兵力,進取東南雖然不足,但也不是李守貞能打敗的。就算趙東海謀算失誤,徐知誥真的發兵北上,魯南落入其手,那時候我們再派兵南下就是,正如剛才薛大都督所論,淮北平川之地,可供騎兵縱橫,齊國兵馬在這裡打不過我們的。齊之軍威勢力不如三國時之孫吳,我軍之強遠勝曹操,以孫權的能為,尚過不了淮河一線,何況區區一個徐知誥。所以山東的局勢,其實不用著急。如果元帥有耐心的話,淮北也可以緩圖。”
範質道:“雖然如此,還是需要派遣兵馬南下,以安士民之心。若魯南州縣官員因此動盪而叛變,影響了我們的政治改革推進,那就不值得了。”
李沼卻道:“不然。魯南官吏,心中驚恐或有,但除非兵臨城下,否則不會因此叛變的。”
張邁問道:“為什麼?”
李沼道:“我軍既破契丹,洛陽也成囊中之物了,中原定鼎之勢已成,這是天下之望!自古只有以中原而並淮南者,從來沒有不取中原,而使得山東孤屬於江東者。因此魯南官吏,均知江東之兵,縱來不過是過客,不會不智到趕著去投靠的。”
曹元忠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楊光遠南下,使山東軍區都督府南移,以安山東士民之心。”
“不可!”符彥卿加入天策也有一段日子了,漸漸摸到了張邁的脾性,知道在這種場合就算是和張邁截然相反的意見提出來張邁也不會事後見怪,既然連張邁都可以面駁,遑論餘子。但曹元忠的眼神卻有些許不悅了。
符彥卿似乎沒注意到,繼續說:“李守貞和徐知誥這次的作為,都只是企圖自保。既是自保,必定就是心中大懼我軍威勢。彼既畏懼,我軍若要暫求安穩,行事就得從緩,只要讓徐知誥和李守貞覺得短期內我們並無南下之意,他們就不會妄動;但如果我們急急調兵遣將,軍威逼迫之下,使其心中畏懼大生,到時候恐怕反而要逼得狗急跳牆了。至於魯南官民,只要善加撫慰就可。其實以現在的大勢而論,元帥對東南越是不屑,下面的人會越是安心。”
張邁笑道:“最後這句話說的好!趙東海與吳越一直有商貿往來,他的判斷應該是有依據的。徐知誥既然沒有北上的雄心。那我們讓他多做幾年土皇帝又何妨?”
範質道:“那不派兵了?”
張邁沉吟道:“不派兵了,就當沒有這回事。”他又問趙讚道:“如果在淮北開個邊境榷場,會不會有生意?”
趙讚道:“那怎麼會沒有生意!海上貿易雖然運費便宜,畢竟有風浪之險。若有陸路走得通的邊境榷場,大部分保守的商家都會樂觀其成的。”
張邁道:“那就由東樞主持,開個面向江東的邊境榷場吧。”
符彥卿讚道:“妙計。妙計,這榷場既開,不但安撫了徐知誥,安撫了李守貞,更安撫了山東士民。”
範質問道:“卻不知要開在哪裡?”
張邁笑道:“徐州。”
眾人愕然,徐州現在還在李守貞手中啊,這個邊境榷場怎麼開在徐州?但隨即有數人醒悟過來,李沼道:“那是要派遣使者,去徐州與李守貞商議麼?”
“派什麼使者!”張邁道:“派一個書吏南下。傳我的命令,令李守貞在徐州開設一個邊境榷場。具體該如何開設,你們先在這邊想好了,然後擬成文書發往徐州,命令李守貞照做。我量他不敢違抗!”
眾人一開始覺得好像有些沒道理,但仔細一想,無不稱讚。
當下會議散退,範質便讓部屬擬了章程上來。天策政權在商業運作上擁有豐富的經驗,各種市場的經營建制早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成規。這時只要按照徐州的具體情況稍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