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什麼。他也不願意王景崇這時候來逼迫自己。
但符彥卿更加明白,現在自己之所以還沒死,靠的就是諸將對杜重威的隱形威懾。所有人都和他一樣,不想當出頭鳥。卻需要一隻出頭鳥而自己,是被張邁面許“如果是你我會接納”的人還有什麼出頭鳥比自己更好的?
輕輕嘆息了一聲,符彥卿道:“請他進來。”
王景崇一入大帳,目視旁邊的衛士,符彥卿點了點頭。衛士都退了出去,王景崇才道:“符帥,剛才你為什麼不說話!”
“說什麼?”
王景崇深深看了符彥卿一樣:“說什麼?現在我們還有退路,符帥你,還有退路嗎?”
符彥卿心頭一震,同時臉色卻是一沉。他終究是經年的宿將,行事雖然中庸,城府卻仍然有足夠的深沉,讓人不能妄測其念頭。
王景崇道:“其實王某也知道符帥不願輕叛,但現在,只怕符帥不動手,杜重威他便要動手了!”
他直呼杜重威其名,這態度已經無比明確了。
符彥卿一雙眼睛刀一樣直逼王景崇:“你待如何!”
王景崇道:“王某對符帥只有一句話:無論符帥如何決斷,王某一定跟隨就是了!”
這話,沒有挑撥叛變的意思,但棄杜重威而就符彥卿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符彥卿沉吟下來,王景崇的好意,他一時不敢正面回應,可他更不能拒絕,拒絕他,就是將王景崇推到杜重威那邊去或者是推到第三方那裡去!如果諸將決定不再追隨杜重威,又覺得面對天策沒有勝算的話,他們就會抱團,另外推出一個人來,先殺杜重威,然後再殺自己!
所以,符彥卿一時之間只是沉默,他在思索著要如何把這場戲做得圓滿。
就在這時,帳外來報:“將軍,石公霸將軍求見。”
符彥卿一愕,王景崇卻是大喜。
在這節骨眼上,石公霸會來,肯定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思!
多一個將領,就多了一份兵力,就多了一份勝算!
果然石公霸掀開帳門,見到王景崇先是一愣,這個老粗沒什麼心機,脫口就說:“你也來了……”
王景崇笑道:“是,我來勸符帥順應天意人心。”
天意,什麼是天意?至少在現在的兩河,人人都說張邁是真命天子這就是天意!
人心,什麼是人心?在現在的幽州城,除了杜重威的數千死忠部隊之外,還有誰不是心懷異志的?
石公霸呵呵笑了一下,粗魯中帶著幾分傻氣,傻氣中帶著幾分煞氣,說道:“是啊,是啊,現在是應該順天意人心。”又對符彥卿道:“符帥,現在我老石就看你的眼色,你說打哪裡。我就打哪裡!”
誰說他是粗人來著?這話說的多細!
你說打哪裡我就打哪裡,這是把球推給了符彥卿。
符彥卿如果指著杜重威,那當然是沒問題的。
但如果符彥卿指向張邁,那時候石公霸恐怕就要對不住了。
身在孤城,外無強援,去硬撼天下無敵的張邁與楊易?這就是老粗也不會做的愚蠢打算啊!
符彥卿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沒有正面回應,但連續兩員大將的出現已經讓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就在這時,帳外來報:“李彥從將軍到!”
王景崇笑了,石公霸也笑了,道:“他也來了。”
帳門一掀,走入一個威武的男子,他看到王景崇、石公霸後先是一愕,然後眼神就釋然了。
李彥從連勸都沒勸。直接就說:“諸位怎麼還在這裡!”
王景崇道:“在這裡怎麼了?”
李彥從道:“我們一個接一個來,杜重威能不知道?現在得趕緊出去,分頭行事,控制諸軍,別讓杜重威佔了先機!”
王景崇道:“放心,我來之前,已與副手有了交代。現在整個幽州城人同此心,只要我們四個齊心協力。就不怕翻天去。”
李彥從道:“沒到最後關頭,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既然要做事。便得把事情做定了!”他轉向符彥卿:“符帥,快下令吧!”
五代時期,就是這樣,兵逼將,將逼帥,帥逼帝王。
當日鄴都城內。範延光的選擇也不只是他自己的選擇,同時也是他麾下將校的選擇。
符彥卿也一樣,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絕無選擇的餘地。
而他自己心裡,也再無慌張與動搖。
王景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