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續對拜了八次,竟成八拜之交了。
有這八拜。兩人往後就有了成為摯友的禮儀基礎了當然,是否真要成為真正的深交,那還要看雙方的需要。
但這八拜之後,韓德樞對曹元忠的稱謂也變了,變成了叔叔。
曹元忠見他識做,心道:“延恭在我曹家小輩之中算頂尖的了。但說到機變隱忍,比起他來還遜色了一籌。”然而他也並未因此而有危機感,曹家在天策政權內部,真正的競爭對手是安西舊部的世家,以及中原剛剛加入的新晉。韓家將來就算歸唐,以其後來者的薄弱根基暫時也威脅不了自家,且看韓家的做派,與自己倒是“趣味相投”,如果將來韓家真能進入天策政權且立下功勳。引為盟友也非不可。
當下臉含微笑地答應了。
這般私交勾結做了半日,韓德樞才道:“今日趕來,乃是有一樁功勞要送給叔叔。”
曹元忠道:“契丹準備要棄雲州了?”
韓德樞故作驚訝道:“叔叔如何得知!”
曹元忠笑道:“依照形勢推測罷了,這有何難!”
韓德樞一臉的欽佩,說道:“契丹之棄雲州已成定局,但棄予何人卻有爭論,本來是議定要交給石晉的,是小侄巧動簧舌。這才說得耶律屋質回心轉意。”
曹延恭道:“道柄兄如何說動那耶律屋質的?”
韓德樞道:“愚兄以局勢打動他:雲州若是歸晉,則代地將與太原連成一氣。晉軍聲勢勢必大漲,因此不如歸唐雲州歸唐,則晉北將成犬牙交串勢,兩家必起紛爭,而契丹在幽雲的兵力便能全身而退。耶律屋質被我說動,因此命我前來交涉。”
曹延恭一時之間。還只是暗歎韓德樞的智辯,曹元忠思慮畢竟比侄子深得多,微微一思索,說道:“遼晉已是暗結同盟,契丹如果只是退走。石晉不見得會攻擊他們。耶律屋質會被你們說動,應該是契丹還準備做什麼事情,怕被幹擾吧?”
韓德樞至此對曹元忠也頗為佩服,也不隱瞞,說道:“是,耶律朔古將行大事,要在退走之際,將幽州數十萬漢民東遷,以實東北。”
曹元忠和曹延恭聽得此言,臉色都不禁微微一變!
上京城外,東面主戰場。
楊易身在大戰之後,無法兼顧整個戰局,但隨著從觀戰臺上訊息傳來,也就知道契丹又來一波新的中央突破攻擊。
楊易心中凜然,原本鷹揚軍困住拽剌鐸括,時間是站在天策這邊,拖得越久,腹心部前鋒就越鈍!拽剌鐸括這種爆發型的戰將,是沒法持久作戰的。
誰知道契丹還有後手,則原先的安排,不得不變了。
戰爭就是如此,瞬息之間會有百般變化,楊易亦不慌張,牽引整個鷹揚部,加快對六千腹心部前鋒的剿殺。然而原本就作慢戰的安排,這時要陡然扭轉,命令可以下達,戰鬥之中總體的陣型卻沒法遽變。
腹心部前鋒的錐形戰爭,早已被鷹揚軍扭曲得不成樣子,甚至超過三成部隊被切割包圍,陣勢一片糜亂。
然而腹心部畢竟是腹心部,雖然落入切割圍困之中卻並不混亂,就算成了小部隊,也都還有各自應戰的能耐。
契丹的第二個錐行陣正在逼近,散落在最前方的拔野部中已經發出了訊號,從訊號判斷,楊易就知道契丹走得並不快,卻一步都沒有停留。第一輪的錐行陣契丹騎兵已經完成中央突破,第二個錐行陣攻擊,就是靠著前方戰友殺出來的戰果,踩著同族的屍體前進,而最終極的目標
就是楊易!
鷹揚鐵騎的殺傷力好強,在轉變戰術之後,兩刻鐘時間就將那些被且切割分散的腹心部撂倒了一大半,接近一千契丹腹心部或死或傷,鷹揚軍不比龍驤鐵鎧,久在邊疆的他們出手狠辣,那**百個契丹人死了算是痛快,沒死的卻比死的還慘,或者趴在馬上受罪,或者翻在地上等待馬蹄踐踏,徹底失去戰鬥力之後只能等待漢家兒郎的收割!
沒人管他們,整個鷹揚核心部隊都將剩下的所有力氣用在圍剿契丹首將身上!
但是,剛才衝鋒陷陣於第一線的拽剌鐸括,這時反而龜縮在四千多契丹腹心部的中央,他的黑龍連破三道防線。再衝入第四縱深時體力已疲,又被楊易一陣困擾,這時雖以黑龍之神駿,也是承受不了了,就連停在當地也是不停喘息了!
如果從常規戰術的“常識”來說,契丹這次對騎兵的運用其實犯了好幾個大忌。重騎開路,不顧一切的衝鋒,不顧馬力的進擊,也虧得漠北遠征軍中沒有專門對付騎兵的重步兵,這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