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眼。
主公公見沒有人回答自己,大怒,淡眉一提,目露殺氣。
衛洛雖然低著頭,眼睛的餘線卻在緊緊地注意他的表情。來自前身的記憶,讓她對這種名為公公的動物十分警覺。
這時,她眼見主公公動怒,連忙小小地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朗聲說道:“稟公公,小人乃車隊中新晉的雜事主管。小人剛在殿中與眾人一道用餐,聽聞公公召見,雖沒有點及小人,小人卻不敢怠慢,忙和眾人一道晉見。”
她口齒清楚地說著,那清脆的語氣朗朗傳出,表情恭謹中不失從容。
主公公盯著衛洛,漸漸的,臉上的怒意在消逝。這個時代的太監地位極低,無人看在耳中,衛洛剛才的一番話著實尊敬,令得他聽了舒服了不少。
當下,主公公挑了挑眉,朝旁邊一銅甲軍士說道:“且去看看,若殿中還有人便殺了。”
那軍士雙後一叉,朗聲應道:“諾!”
主公公似是很享受指使這些軍士的快感,得到這個諾字後,他得意地一笑,這一,笑,他眼角嘴角鼻旁細細地皺紋開成了一朵花。
主公公轉過頭來看向衛洛,朝她上下打量一眼後,他重重一哼,喝道:“既不是劍客,便侯遠一些!”
“諾,諾。”
衛洛唯唯諾諾地應著,向後退出幾步,悄悄站在眾劍客身後。
她退下時,清楚地聽到成奚吐出了一口長氣。剛才主公公那一喝,他們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要不是衛洛小兒自己機敏,現下怕是不好收拾了。如主公公這樣的太監雖然無人看重,可他要殺一個小小的衛洛,那是殺他如殺雞。
主公公這時已經忘記了衛洛這小兒,他踱著方步,慢騰騰地在眾少年和劍客面前走來走去,尖哨著聲音說道:“某乃涇陵公子所使。”
劍客們一怔,一陣嗡嗡地議論聲傳出。不知不覺中,劍客們和眾少年都臉露喜色。躲在眾人身後的衛洛卻給呆住了:這太監是涇陵公子派來的?是那個可怕的涇陵公子?
主公公滿意地掃視著眾人,踱了兩步,又說道:“眉大家感念涇陵公子相助,特送童男二十,選劍師中優秀者借予公子。因此公子令我前來挑選。”
他說到這裡,目光一定,徐徐掃過眾童男和劍客們,隨手一指,“你,你,你你,然,童男二十,劍師二十,出例!”
他信手所指的劍師,大部份是身穿綢衣之人。這穿著綢衣,代表這劍師是各國貴族出身,而那些麻衣的劍師,則多是墨家之人。
綢衣劍師總共才那麼一些,主公公這一指,便把高軼和成奚眾人盡數包囊在內。
挑選出了這四十人後,主公公轉身便準備離開,可他剛一轉身,不知為啥又瞅向了隱有眾劍師身後的衛洛,他瞅著衛洛那小小的一片衣角,皺眉道:“方才那小兒可在?”
居然叫到自己了!
衛洛暗暗叫苦,她緊了緊顫抖的小手,低著頭從人群中走出,低低地說道:“小人在此。”
主公公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你也入例。”
啊?
衛洛駭然抬頭:自己也要到涇陵公子府中去?天,不會這麼慘吧?
這一瞬間,她的小臉變得慘白如紙,奈何她臉上塗的黑粉實在太多,一點也透不出來。
主公公瞟了她一眼,下巴一抬,頗有點傲慢地說道:“小兒伶牙俐齒,大善!”說罷,他轉身就走。他一走動,那六個侯在兩旁,面無表情,以牛皮為甲,銅片護胸的持戈軍士也齊齊走動。這六個銅甲軍士人數雖然不多,可走動時卻沉重有力,整齊中隱帶殺氣,這一動,他們的氣勢還勝過了二十名劍師!
原來是自己剛才表現得太好了!
衛洛又是害怕又口中泛苦,她低著頭,無精打采地跟在眾劍客少年的身後,慢騰騰地向外走去。
院落外,十數輛馬車和高大的駿馬早侯在那裡,眾少年一一坐上馬車,劍師們也騎上駿馬,只有衛洛左瞧右瞅了會,灰頭土臉地爬上一輛馬車,與四個少年坐在一起。
四個少年都是十五六歲,有一個長相還挺柔美。此時,他們正湊在一起,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的景色。
衛洛低著頭,她忽然有點後悔,想著自己應該離開車隊的。可是這念頭剛一起,她自己便打了一個寒顫,這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隨便一瞟便可以看到凍死的屍體,如果真沒有絲毫準備地離開車隊,怎麼養活自己都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她想了好一會,發現自己只能選擇平心靜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