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來人入宮去見鳳後。
棲鳳宮。
鳳後站在宮門前。
齊康安見了便要行禮,鳳後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本宮與秦正君雖沒見過幾次,但一直記掛於心。現在你我關係更是親厚,更不必如此生分。”
齊康安淡淡地道:“鳳後垂愛,秦齊氏受之有愧。禮,不可廢!”
鳳後挽著齊康安的手,兩人進到殿內,鳳後又拉著齊康安坐下。
齊康安連忙跪下:“奴家豈敢僭越,與鳳後千歲同坐。”
“有何不敢?”鳳後將齊康安扶起:“我家無憂與你家三公子均嫁與隨意為夫,他二人是兄弟,你我二人又何來這些講究?”
齊康安嘴角一抿:“不敢!便是我家香雪與四皇子殿下同侍一妻,秦家依舊為臣,君臣之禮豈可不計?”
“秦正君可是心中怨恨本宮?”
“奴家不敢!”齊康安又要跪下。
鳳後嘆了一口氣:“你心中有怨恨原是應該的,若不怨恨倒不是你齊康安了。”他再次彎腰將齊康安扶起,也不強求他與自己同坐,命人賜座上茶。
“這次讓無憂嫁與隨意,與秦三公子共侍一妻是本宮的主意!”鳳後道:“事前沒有知會一聲,的確是本宮的不是。”
“鳳後千歲言重了。”齊康安淡淡地道。
“之所以不說,”鳳後自嘲地一笑:“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想來秦正君心中也知曉,那日宣隨意進宮原有將無憂許配她的意思,但隨意對秦三公子一往情深,心中容不下他人,幾次拒絕……”鳳後嘆了口氣:“秦正君好眼光,為自己兒子挑了這樣一個好妻主。”
齊康安嘴角微翹,眼中略有得色。
“我原也未做其它打算,只是……”鳳後愁眉緊鎖:“無憂是我孩兒,這些年來我身體不適,宮中事務繁瑣,我也沒怎麼關愛於他,他的終生大事……”
“秦正君為人父親,自然也知道我這個父親的心意。我捨不得無憂每日裡悶悶不樂,也不忍心他將來遠嫁他處,終於還是去向陛下請旨,下旨將無憂許配於隨意。我這也算是亂點鴛鴦譜了!”
“秦正君,我知道你心裡不快,這事是我理虧,我也無話可說。我知道這樣做對不住你家三公子,內心也深感愧疚,只希望能做些事讓你們原諒。我做這些無憂並不知情,是我讓人將他塞上花轎……”鳳後眼睛溼潤:“那個孩子已經打定心意要成全隨意和秦三公子一段姻緣……”
齊康安眼睛看著自己腳尖,一言不發。
“秦正君若是心內仍有結……”鳳後站了起來。
“鳳後!”齊康安驚呼,慌忙跪倒:“鳳後千歲快快起身,如此大禮豈不是要折殺奴家嗎?”
宮中侍兒也跪倒一地。
“秦正君,”鳳後跪在齊康安面前:“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事是本宮的不是,你心中就是有百般的怨氣盡管衝著本宮發便是,別去為難孩子們。”
“奴家豈敢!”
“秦正君,你便原諒無憂吧,只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想讓他能有個好的歸宿,故此胡鬧了一回。”
“奴家豈敢不滿四皇子殿下。鳳後還請起身!”
“秦正君,本宮並不是要你這句話,你應該知道。”
“鳳後千歲請放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四皇子殿下既然與小兒同侍一妻,我只求他二人能如兄弟般,夫妻三人恩愛非常,其他的也不是我齊康安的分內事。”
鳳後嘴角含笑:“齊正君能這樣想,本宮便放心了。”
他站起身看著宮人跪了一地,笑道:“都起來吧。”
兩人重新落座,相視一笑。
有侍從端上托盤。
“秦正君請過目!”
“這是此次陛下聖旨的副本,無憂與秦三公子雖同侍一妻,但無憂絕不會依仗皇子身份胡亂作為。秦三公子仍是隨意正君!”
齊康安看過那副本,眉心微蹙,又旋即平展。他只是聽說四皇子要嫁與隨意,四皇子與秦香雪誰為正君誰為平君他倒不知情。
“鳳後千歲有心了。”
“這次無憂成親倉促,宮內也沒好生操持,我心裡實是過意不去。宮中這些侍君貴人們連杯喜酒也沒喝上,我尋思著給大夥添置些新衣裳買些胭脂水粉作為補償,齊正君以為如何?”
“鳳後千歲想得周到。”
“如此便勞秦正君費心了。”
齊康安一愣,看向鳳後:“千歲!”